话说到了这份上,萧邺向扶玉靠近了些,两人几乎脸贴着脸,萧邺揶揄的声音落入扶玉耳中,“本世子要与你日日交.耳厮|磨,缠|绵不倦。”
萧邺拍了拍扶玉的脸蛋,带着满满的调戏意味,“不知沦为杀死意中人的帐中人是什么滋味,本世子让你体会体会。”
“你无耻。”
扶玉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她只觉得萧邺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蛋,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撞上这么一个大魔头。
萧邺冷哼了几声,一把抱起扶玉,他的手臂又宽又厚,扶玉娇小的身子被他包容在怀中,任凭扶玉怎么手抓脚蹬都无懈可击。
男人脚下生风,扶玉在和萧邺手脚对抗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就被萧邺带到了平日休息的寝室。
这处厢房对扶玉来说很陌生,她统共就来过三四次。
萧邺一进内室,便毫不怜香惜玉地把扶玉抛在床上。
扶玉重重跌在了厚重的毛毯上,幸好床上的棉被足够柔软厚实,否则她这一摔,非痛上个把月。
在方才与萧邺的对抗中,扶玉已经身心疲惫,只见萧邺放下银勾子,层层帷帐一幕幕落下,萧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朝床上的扶玉而来。
扶玉翻滚着从床上麻溜起身,情况紧急之下,扶玉估摸了一下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萧邺越来越靠近了,扶玉紧张极了,她躲着躲着便缩进了床角。
许是心太急,她不小心磕到了头,簪发髻的碧玉七宝玲珑簪随之掉落在身侧,扶玉心一横,拿着簪子对着向她而来的男人:“你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觉得这种连武器都算不上的小东西,对我有用吗?”
萧邺被她以卵击石的举动笑到,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魅惑。
扶玉紧紧抿唇,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心一横,她将簪子架在白嫩的玉颈上,开口说:“你再过来,我就自我了断。”
萧邺惊讶地看了扶玉一眼,似乎被她的举动触到,但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萧邺便道:“你随意。”
言罢,萧邺不缓不急脱下沾了雪的外袍,困在床角的扶玉见机试图逃脱,但还没出帷帐就被萧邺扑倒。
萧邺用力一扯,轻松取走了扶玉手中的发簪,他捏住扶玉的下巴,冷笑出声:“你可真有骨气。”
扶玉被萧邺困在身下,再加上之前的负隅抵抗,她身上几乎没有力气继续与萧邺缠斗,她冷冷看向上方的男人,目不斜视道:“世子,有意思吗?”
“有。”萧邺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
身下的女人琼姿花貌,螓首蛾眉,天生一双会说话的桃花眼,双瞳剪水盈盈倔强,萧邺从中看出了妩媚.勾人的风姿,他心里痒痒的,一时头脑发|热,向朱唇探去。
扶玉察觉到他的意图,忙避开眼,别过头离开了萧邺的视线,贝齿微咬着下唇,扶玉心口微微一跳。
抗拒的举动招来萧邺的不悦,男人的表情立即阴霾许多,他趴在扶玉的耳畔,讥讽道:“还真打算为一个死人守身如玉?”
扶玉不吭声,她撑着一口气与萧邺作对,但萧邺反倒什么都不在意了。
萧邺眉眼微微一沉,拇指划过修眉联娟的远山黛,他扣住扶玉的后脑勺,贴|上扶玉的唇。
萧邺不管不顾,因认定扶玉与人有染一事,他心头冒火,故而对待扶玉一点也不怜柔。
扶玉摆脱萧邺不得,挣脱无法,很快失了阵地。
她原本怎么也不愿松动,但慢慢朦胧了双眼,眼眶里闪烁着细泪,沾湿了睫毛,她蹙着眉,泪水簌簌地落下。
彼时日暮西山,寝室之中未添灯油,一室昏暗,屋中烧着炭火,温暖无比。
稀薄的日光映照入室,烟紫色软烟罗帐子微微漂浮,散发出柔美的光晕。
层层帷帐之后,丢在地上的衣裳可谓是东一锤西一锄,男人的银色劲装和女人淡粉夹白色的襦裙交织在一起,很难辨明分别是谁的。
一场尤花殢雪结束后,扶玉背对着萧邺而眠,萧邺平躺在床上,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手不知触摸到了什么,萧邺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瞧,是如朱丹一般鲜艳的颜色,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萧邺一向爱洁,日常起居,尤其是床上锦被一应物品皆为白色。他掀开莹白色锦被一瞧,银白的厚毯子上开出了一朵妖冶美艳如玫瑰的花。
一股欢喜的情绪席卷了萧邺,他刹那明白过来,扶玉与任何人无苟且,他错怪了她,他伤害了一个自己有点喜欢的女人。
瞧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皎皎身姿,萧邺心头一涩,他从背后环住的扶玉,低低道:“我会好好待你的。”
这是萧邺生平第一次这么珍重又诚心地向女人许诺,但假寐的扶玉听到此话,身子一僵,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萧邺再次亲吻扶玉鼻尖,比先前温柔上许多。
月亮悄悄挂上枝头,扬州城大雪多日未停,萧宅内的腊梅被厚重的雪压得快要断枝,远远看过去,雪和枝丫融为一体,犹如一树灿烂的梨花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