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有一场烟火会,几乎全临安城的人都在这,此时动手太引人耳目了。
他们穿过了巷子,找了一家糖水铺坐下。
两个人在人声鼎沸的街头坐下点了枇杷水啜饮。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暂时融入这人间烟火,只是为了掩饰即将到来的杀-戮。
烟火总会有冷淡黑暗的时候,在绚烂过后,便是寂静无边的黑夜。
徐远辰喝下今日最后一碗药,挥手让丫鬟退下。
他站在庭院的葡萄藤下思考,再过不久,他便要去做官了,从此可以摆脱商籍,地位也甩过沈家。
徐家的命运由他开始就改写了。
南疆的银月花蛊效果当真是不错,只是副作用有点烦人。
不过没关系,也就深夜的时候会,很好掩盖住。
他站了一会正准备转身回屋,发现身后满地鲜血,侍卫丫鬟躺了一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他下意识的伸手松了松衣领,抬头便看见两个人从屋檐缓缓落下。
“来者何人?”徐远辰低声呵到。
月光洒落,透过云层照在两人身上,以及他们手中的长剑,发出冷冷寒光。
宋玹安抬起长剑,神色平淡:“杀你的人。”
她踏着葡萄藤的架子,御剑飞去。
到徐远辰跟前时发现徐远辰又伸手松了松衣领,竟徒手接住了她的长剑。
力气大的不像他本人,她抽回的剑带起了血珠,溅射-到一旁还未成熟的葡萄叶上。
徐远辰似乎不知道痛,低头看着自己流血的掌心,眼睛有点发红。
这不对劲。
宋玹安皱眉,眼前的人突然舔舐了一下掌心的鲜血,双眼发红朝她扑来。
她跳着躲开,踩在不远处的一个石柱上仔细瞧他。
这个场景太过诡异,徐远辰像没有知觉一样,四肢着地,双眼泛红,看着她手中的剑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声。
“他这是……?”她侧头去问萧琮。
“是银月花蛊的代价。”萧琮也举起了长剑。
掌心在剑柄狠狠一推,长剑精准没入徐远辰的身体,将他钉在了地上。
徐远辰却好像不觉得痛,抬手轻而易举拔出剑坐了起来。
他身上的伤口瞬间将他素色的衣袍染满了血色,但他似乎没有察觉到一样,将手中长剑丢回给萧琮。
萧琮避开锋利的剑气,握住剑柄准备上去强杀。
还没来得及抬手,听到宋玹安低低的喘-息声:“萧琮,你看!”
对面的徐远辰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身上的伤口却肉眼可见的愈合,最后直至消失。
萧琮和宋玹安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了。
这下宋玹安总算知道徐远辰为什么是精品任务了。
她避开徐远辰跳到屋檐,低头看站在下面的萧琮:“砍-掉脑袋管用吗?”
萧琮沉吟了片刻道:“他这样即使没有了头,身体也会本能继续攻击。”
淦!搁这卡治疗呢是吧!
交谈间徐远辰四肢着地迅速扑了过来。
萧琮跳上屋檐,稳落在了宋玹安身边,低声道:“拖着,银月花蛊遇到阳光会停歇。”
眼看着徐远辰手脚并用跟着爬上了屋顶,像一只变成了人形的蜘蛛,看起来很诡异。
他在路过丫鬟和侍卫的尸体,侧脸看了一下,闻了闻,竟然低头啃-食了起来。
“……”
这是我不用付-费就能看的画面吗?宋玹安皱着眉嘀咕。
萧琮却眼疾手快地伸手立刻拉着她:“走。”下一秒徐远辰满嘴血看了过来。
宋玹安被他拉到树上:“你不怕吗?”
萧琮甩了一下长剑上的血珠,垂眼好笑地看着她道:“有什么好怕的吗?”
宋玹安:对,反正你们也一样疯批,谁也别嫌弃谁了。
“拖一下就好,他追不上我们。”
宋玹安点头,用树叶把翠珏擦了干净,静静盯着对面那人。
月色渐渐黯淡,风簌簌刮着。
宋玹安和萧琮一晚上一直都在远距离拉扯。
一直到东边出现了鱼肚白的光,切开云层,照耀了斑斑点点进来。
徐远辰的动作有了停滞,最后软弱无力的跪坐下来,倒在了尸-体边。
宋玹安准备提剑上去,被萧琮一把拦住,“别动。”
他指了指远处,徐府的下人已经起床了,正在进进出出的忙碌。
“这群人咋起这么早?”宋玹安嘟囔。
萧琮看了看屋檐,低头捡了一块石子,对着昏睡的徐远辰用力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