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王局长他们做的车才到了门外。下车之后，看着院子里还绑着一个，王局长就问：“行动顺利吗？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行动顺利，这个人是刚才在墙外边可能是摔倒了，直哎呦，可是看到我们出去，他硬撑着想跑，就被我们给抓住了，打算等会搜查完了带回去审一下。”这时候，两个干警已经把狗窝翻找个透彻，拎着沉重的包来到领导面前。

听了证物找到的过程，王局长脑子里又倏地掠过一个念头。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两个地方的证物都不能算是自己人找出来的，而是提前展示给他们发现的。这是特务自己做的？不可能啊，特务要是这么做，那就把没必要了，直接去自首得了，不是特务那又是谁干的，另一伙儿同志在行动？自己不要功劳？把功劳推给他们局？这是什么精神啊。不对不对，想不通啊。！

这次行动异常顺利，裁缝被捕，电台也没落下，灰尘的疑点让那组干警们顺藤摸瓜，整个缝纫机都被抬到公安局。根据工作经验，三个特务牙齿里的毒牙也被弄掉，相死可没这么容易。审讯紧锣密鼓中进行，甲特务一看就是个难剃的头，于是重点突击审讯女特务。审了几个钟头，除了那个孩子是一岁时偷来用于掩护身份的，其他口供一点都没掏出来。

福果惦记着审问进展，毕竟涉及到爆炸案，眼看就要到行动日期了，绝对拖不得啊。越想越焦心最后干脆遁去了公安局，看着他们分别审讯三个特务，看着他们焦头乱额的状态，又连着更换了几波审讯人员，其他工作人员焦躁不安，蹲外边一边抽烟一边想办法。福果叹了口气，还是自己出手吧，案情紧急啊。手掐法诀，三个真话符倏地钻入三个人的眉间，接下来的情况让干警们大为震惊。

甲特务刚说完：“我没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不过一死，反正有垫背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他突然神色一变：“给我拿杯水。”大家也没难为他，警察给他一大搪瓷杯子，装了一下水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只见他喝了几口水，突然张嘴说道“我叫戴明诚，代号鹌鹑。我的上司是老杨，他叫杨泰昌，代号羊角，我俩单线联系。我膈应那个人，贪杯好色占小便宜，也不知道走了谁的路子，居然骑到我脖子上了”。

冷不防听他说这些，三个记录员反应神速，马上飞快记录，在大家惊愕中，特务甲不但提供了他所掌握的所有特务的名单，详细住址，还有爆炸行动的部署，涉案所有人员全部交代。一边喝水，一边坦诚地和几个工作人员闲聊。把自己怎么受训，组织怎么吝啬，几个官员谁最缺德，某某人比较难发展，最后还是用黄金敲开门等等。

连比带划眉飞色舞，知道是特务交代，不知道的还以为给几个工作人员说评书呢。女特务那边也是让大家很是吃惊了一把，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想明白了，开始时口否认转头就开始全撂了，怎么接头，行动谁负责，怎么联系，她所掌握的敌特名单，还有一些特务做过什么，她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怎么用金钱美色拉拢腐蚀干部参与特务组织等等，最后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直接把自己的三个姘头也全部供出来，还指出其中两个姘头还参与过敌特行动得了钱财。在女特务家墙外抓到的那个男人，也是特务之一，平时经常来和女特务沟通感情，如果没被捕，两人都该谈婚论嫁了。

裁缝那边也突然顺利起来，把自己是怎么接头的，又在日本读书受训，领导多少个特务，组织过什么行动，上下线接头地址联络方式，一些特务的名单，发展过多少特务。这些还不够，还给大家讲解电台是哪个国家研制的，使用的时候应当掌握什么，还顺便给审讯人员普及了一下特务主要的活动范围，还有他对特务工作深刻的理解和展望。口若悬河，吐沫星子乱飞，杂七杂八说了一堆，最后连自己十七岁逛窑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把记录材料上各种罪证反复核实了几遍，这才结束审讯。三个特务还是没说够的感觉，甲特务还要接着倾诉自己童年的梦想。女特务还要讲自己两次婚姻的不幸，裁缝还要接着谈自己对党-国的情感。所有办案人员实在没兴趣听下去，直打哈欠昏昏欲睡。在特务眼里，这波审讯明显带有很大遗憾，根本不算完美的收官。

办案人员和审讯人员集合在小会议室，给几个领导汇报审讯结果。王局长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开始死口不说，突然有啥说啥，这也太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阴谋还是巧合？王局长纠结中倾向阴谋，可是，这是谁的阴谋，目的是什么？是觉得这一大批，算起来六十九个特务，都是渣滓废物，他们背后的组织把他们全部抛弃？给公安送一份大礼？

别说，王局长猜对了一半，绝对是大礼，也真是送给公安的。不过，不是别人送的，是福果送的罢了。看着王局长表情变幻，不安地思索。整个案子从接到石锤到了特务具体地址外貌等等，各种详细资料的举报，诡异的罪证收取，一直到现在突然获得的完美审讯结果，这其中到底隐匿着什么呢？

继续联合部队战士抓捕刚暴露身份的特务，分成二十支小队，每队十人一起行动。看着迅速集结季节执行任务的干警们。王局长怀着纠结的心情，坐到桌边，拿出纸笔，开始把这个案子所有他看到的一点，全部一条条记录下来，行程书面材料，他准本把这些疑虑呈送给上级领导。自己怎么也不捉摸不透的事情，就让上级领导也一起来参详吧。

两天后抓捕行动见报，上面大书特书公安干警不畏艰险，排除万难，联合通部队官兵，一鼓作气，抓捕潜伏特务五十一人，派遣特务十八人等等等等。福果是放下心来，不再管这边儿的事儿。她可不知道，她做的举报信还有案件相关的疑点，都进入加密档案之中。公安还派人去犹太人教堂后面找送举报信的男孩，结果所有邻居说无有此人。众领导研究的结论是：有爱国人士暗中相助。而且对于福果的红樱桃徽记大家几番研究，都倾向于爱国人士居住的地方有樱桃林，其他的也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