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班的学生一开始其实是一个班的,高一才入学,还没分科分班嘛。
一个班的学生接触就多了,会引起矛盾和摩擦的事件也多,沉雪也不太好猜。突然想到丝巾,以瞿幼宁对丝巾的执着程度来看,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丝巾是他送你的?”沉雪想了想,便直接开口问到。
之前她便已经分析过了,瞿幼宁那样的条件,不可能自己买这么贵的东西,确认了瞿幼宁的身份,也就等同于确认了这个论点,那多余的也不必再问,直接抓住重点试探她就行了。
这次瞿幼宁愣了很久,眼里那颗米粒大小的黑瞳变得像颗黑豆大了,看了又恢复了一些理智。
随着她理智又恢复了些,面上的情绪表达也越发的准确了。
沉雪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憎。
来了来了!明明是自杀的却不肯认清自己已经死亡这个事实的鬼,哪里可能没有怨气!沉雪兴奋到差点儿没苍蝇搓手。
“他是个渣男?他背叛你了?你是为情所困?为爱自杀了?”沉雪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直接把女鬼都给问懵了,大概还在思考自己是该摇头呢还是点头呢。
沉雪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一点儿,最后一个个问题的说清楚了,才算把事儿理清。
瞿幼宁成绩很好,当时还是班长,说话也总是细声细语,典型的温柔女学霸款,反正挺讨人喜欢的,大家也喜欢跟她一起玩儿,做朋友。不过人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个个都喜欢你,当时就有几个读走读的女生不跟她们一起,女生喜欢抱团,走读生和住读生各有各的圈儿也很正常,两个圈儿平时也就各玩各的,没什么太大的摩擦。
后来高二分班,这两个圈子一个在三班一个就去了七班,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她也问不清楚鬼也说不明白。
“你的死和七班的人有关吗?”眼看天色微微泛白了,沉雪也不想再拖时间,直接一步到位,说了‘死’字。
对于这样不知其死的鬼魂来讲,‘死’字是大忌,贸然出口很可能令其理智值瞬间掉光,变成怨灵或者厉鬼。
道理沉雪她都懂,但是她丝毫不慌……她觉得自己能一手指给他戳灭了。
瞿幼宁点了点头,这时后不知哪儿来一声鸡鸣,瞿幼宁慌慌张张的消失在了原地,她刚刚才听了个‘死’字,竟是连黑化一下都来不及。
要是之前那个魂体凝实状态,她还真不怕什么鸡鸣,她还大白天的就溜达出去吓死了校友,但是现在不行了,她被不知名道士一手指戳没了大半能量,白天的阳气太重让她受不了。
……
时间好像是五点多的样子,街上一些早餐摊已经出摊了,沉雪一见这些烟火气息,倒也不着急着回去了,挨个围着早餐摊儿溜达,时不时的吸溜两下口水。
魂体的话,要吃食物得是活人祭献,否则是吃不到的,连个味儿都闻不到。但沉雪不一样啊,她那虽然叫灵魂出窍,但出来的其实是灵体,修道之人哪儿能真把魂魄扯出体外到处乱飘啊,对身体对生命都是不负责的行为。她这其实就是一个灵气聚成的代形,灵魂还在身体里,意识跟出来操控灵体的,所以她还能闻着味儿,解解馋。
学校在青城西南方向的郊区,这边没什么商业中心,就一片儿住宅区,还是租房的住户比较多,在往西一点儿就进山了,据说山上还有庙宇和道观。
这边的小摊贩都是附近镇子的村民,早上过来卖点小吃,受众都是学校的学生,或者这边学区房早起上班的上班族。
沉雪左右飘了一圈儿,出摊儿的越来越多,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感觉跟选妃似的,她连她未来十天的早餐该怎么搭配都已经想好了。
正觉得美时,沉雪感觉一阵阴气袭来,还有越来越浓郁的趋势。
好家伙,正愁没东西练手呢。一边想着,她便一边往阴气最浓郁的地方飘去,然后便看见,一群小年轻坐在一个早餐摊儿的小折叠桌前,跟一个男人面面相觑。
现场的气氛比较奇怪,那早餐摊儿的老板大气儿不敢出的在摊子前烙饼,小小一张折叠桌,四四方方,三个大老爷们儿硬是挤在同一边,把另外三个边儿都让给了对面一个年轻人。
说他们有仇吧,他们偏偏又坐在一桌,说他们相识吧,这座位分布确实是有够奇怪的。老板时不时擦擦自己额角的冷汗,他怀疑这是两拨人来解决私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