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铺背靠南门街,窝在一处小巷中,虽然主人留下的房屋被收拾的极干净,但也不值一年十两的价格。
见小少年犹豫不说,姜松灵心里已经有了数,怕是主人家的报价和东市那些旺铺差不多。可她没见到地方,心里有些好奇,“去看看吧,也许不喜欢呢。”
可等到小少年领着姜松灵和阿卉到了南孤巷,只一眼,她就爱上了这处铺面。
这处连着小院的铺面坐落在南孤巷巷尾,与南门街并行。铺面不大,瞧着不过十几平的样子,可柜台和桌椅布置的极其巧妙,她若是租下这处铺面,倒不用多花钱找木匠打桌椅。
铺面后面连着一个天井小院,三面临着屋舍,一间主屋两间耳房,正好适合她与阿卉、竹香一起住。可以说这处铺面,简直完美呈现了她理想中的模样。
姜松灵当先在天井中站定,“主人家说怎么租?”
小少年一愣,没想到姜松灵真看上这处院落,也不知想到什么,他显得有些焦躁,“娘子,你可知这里为何叫南孤巷?”
她自然是不知,“怎么,这还有什么讲究?”
“讲究自然是没有,只是这南孤巷住的多是孤儿寡母,原先的主人家也是寡母带着两个小娘子,之所以搬出南孤巷,也是因为小娘子们要议亲了,在这巷子里住,不吉利。”小少年把不吉利三个字咬的紧,就是想劝说姜松灵打消这个念头。更何况,主人家为了给家中小娘子添嫁妆,租子收的实在是贵。他低声道,“这一年,主人家就要十两。”
姜松灵眉宇间微皱,她倒是不在意南孤巷的传言,只是十两的确是多了。她实在没必要为了别人添妆,去当这个冤大头。更何况,听小少年描述,这处主人家原先做的也是吃食生意,卖些汤饼,羊肉汤和胡饼,只是如今东西二市上食肆红火,店家便挪到东市扩大了店面。实在不像急着这几两银子嫁女郎。
她想了想,向着小少年道,“十两银子实在是贵了,这处南孤巷寻常铺面一年也不过五两。主人家若是愿意,我花七两租下铺面,若是不愿,就麻烦小郎君再带我四处看看。”
说完,她就带着阿卉在南孤巷四处转转,小少年则跑去问主人家价格。
因着小院就在南孤巷巷尾,铺面前面便是一处小空地,再往前则是南北贯穿的河渠,往左边一拐则是平日货郎买卖杂货的地方,这会儿空着显得有些冷清。
姜松灵沿着河渠随便转转,雨停后地上的积水顺着沟壑流向河渠,站在岸边便有凉风扑面而来,是个夏季乘凉的绝佳地方。姜松灵脑袋里瞬间有了主意,等天热了,在铺子里卖些井水冰过的饮子给乘凉的百姓,也是不错。
她把主意同阿卉说,阿卉赞道,“是个好主意,还可以添些小吃食,南孤巷里孩童多。”
她一一记在心里,只等着小少年回来。
小少年回来的很快,大概是来回奔跑,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见了姜松灵一边大口呼气,一边道,“成了,娘子,主人家说七两即可。”
姜松灵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定下了地方,接着便是写租契,又先付了半年的租金,小少年这才连连躬身同姜松灵告别。
阿卉站在一边评价道,“娘子心太善了些,南孤巷的铺子向来卖不了高价,女郎议亲怕都是假的,不过是主人家想去东市开大点铺子。”
姜松灵打眼一瞅附近多是一些娘子、小孩,笑着安抚阿卉,“这处院落在我心里倒是值这个价。”
阿卉这才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