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倒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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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姜松灵刚走出小院就被一阵风又吹回来，她今日只穿了件鹅黄花缬衫子，下着烟粉色的长裙，只想着干活方便，倒是忘记了怕冷。可被风一吹，汗毛孔立刻竖起来，正纠结是否回去添置衣衫，就看见阿卉抱着披风走来。

“灶房里虽说闷热，但路上被风一吹容易风寒。”阿卉把披风披在姜松灵肩上，又替她系好束带。姜松灵不习惯被人伺候，摆摆手婉拒，“不过几步路，也没那么娇弱。”

两人说话间又等了小会，竹香的身影才从屋里走出来。

这几日下午，竹香都会去扬州城里卖吃食，只是今日徐老大来告知推车做好了，她们才休息一日。

一路赶到灶房，就看见一辆轻巧的木制手推车放置在院中，徐老大拿着小刀正在做最后的调整。

相比其他摊贩的手推车，徐老大做的车倒是略显轻巧，车面上大约可以同时放下三个篮筐，两边有手扶木栏不让篮筐从车上摔落。正前方用麻绳挂着招牌，正是顾荀若雕刻的姜记糕饼四字。

“姜师傅觉得如何？”徐老大打磨好手柄，又用粗布包裹好推车扶手，这才招呼围在周围的众人上前试一试，“你们几个小娘子快来试试，若是觉得沉还可以修改。”

这话是对着竹香和阿卉说的，但这几日出去卖吃食的主力其实是竹香。竹香似乎极偏爱去扬州城卖吃食，只要稍有听闻有人会和她抢，神色间便有些急躁。

“我试试就可以了，阿卉要留在灶房给娘子帮忙。”竹香说完小心翼翼瞥了一眼阿卉，见对方没反应，这才走上前扶起手推车。

徐老大做的是乡下常用的独轮手推车，前面一个单轮，后面有两根柱子支撑，这样贩卖吃食时，只需要放下手推车，便可以自成一个小桌。这种独轮车自然不比双轮，竹香试了试，略有些沉，但并未说什么，“我可以的。”

姜松灵也上手试了试，有些沉，但这手推车有一个好处就是随时可以休息，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徐老大支了些钱，算是手工费。

之后，几人又帮着竹香装扮手推车，忙忙碌碌一下午也很快过去。

傍晚的时候，姜松灵坐在水缸边洗葱，准备一会包馄饨。她做的是小馄饨，皮薄肉馅绵软，是她在南边一处小村落吃到的口味。她总觉得大馄饨吃起来有些像吃水饺，没有吃馄饨的感觉。后来无意间吃到了这种小馄饨，才爱上这口味。

用鸡汤吊出来的高汤下馄饨，可以最大幅度发挥出馄饨的嫩滑、鲜香，特别是馄饨入鸡汤那一瞬间，再淋上几滴香油，正适合在这样有些凉爽的傍晚来一碗。

若是有牛肉自然更好。

从前她长走的街角有一家卖牛肉馄饨的老店，馄饨皮吃起来劲道，再一口咬开馄饨，里面的红油牛肉汤汁立马爆开，肉汤夹杂着牛肉原本的韧劲，越吃越上头。她其实吃辣还算可以，可面对这碗牛肉馄饨，她每次都要喝满满一杯凉水。可就是这样，每回都要排队，她仍旧乐此不疲。

她后来研究了一下，倒也算是模仿出八分灵魂，只是楚越牛肉得来不易，没有人用来做馄饨吃。更何况，自从来到楚越，姜松灵连牛肉末都没有吃过。

这会儿竹香回小院收拾明日出摊的用具，阿卉正在另一边洗菜，见姜松灵一脸向往，忍不住道，“娘子又琢磨什么吃的呢？”

“倒也没什么，在想牛肉。”

“陛下极为重视农业，为了保护农耕，历来是不允许杀牛的。”但虽然朝廷禁止宰杀耕牛，世家子弟却借着牛肉摆席面，选一些牛犊肉做成佳肴在席面上撑场面，牛犊尚未长到耕牛，这些世家子弟便借着这种怪异说法，美滋滋吃起牛肉。“说起来，陈王就是出名的爱吃牛肉，听闻因为此事还被陛下训斥过，可被训斥过后，往陈王府送牛肉的人倒是越发多了。”

“没有牛肉，咱们吃羊肉也可以。只是扬州鱼多罢了……”扬州自然有羊，可这羊肉味道自然不如北边草原上的羊，以至于在扬州这么久，姜松灵吃的最多的倒是猪肉。这时候想起牛肉、羊肉，竟有些馋了。

阿卉笑得咯咯直响，“羊肉还不简单，娘子以后若是随着主子回京城，自然可以时时吃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