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是与林九九有关的呢？”

周子玉这句话成功让程简停下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森冷，不复沉默内敛的少年模样，神情甚至带着一丝嗜血的恐怖笑意。

“你最好想好了再说后面的话，我对周家没有任何兴趣，如果你们不犯蠢，不来招惹我和她，我们也并不想理会你们，懂吗？”

显然他现在的状态很慑人，周子玉好歹还维持着长久养成的镇定，程易的表情管理就差多了。

他直接缩了缩脖子，有些惊异恐惧的看着程简，在他的记忆认知里，程简从来是程家默默奉献的老黄牛形象，何时露出这种阴狠的样子。

周子玉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慢条斯理的端起来啜饮了一口才偏过头来，笑道：

“听说她加入了玄门，你也应该了解的吧，这个世界有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

“子年也加入了，今天他们要一起去铲除城外新出现的厉鬼。”

程简眉头紧皱，和周子年一起对付厉鬼，他不由想起上次周子年暗中引雷的事，九九万一…

黑眸愈发幽深，程简没有露出慌色，只沉冷道：“你以为周子年能伤的到她？”

阿九当初加入玄门，为了让他放心，曾经认真跟他科普过一些玄门基础常识，再加上黑气佐证，足以让程简明白，阿九的能耐很强，他对她有信心。

周子玉笑了笑，放下咖啡杯，拿帕子沾了沾嘴唇。

“林九九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她是个孤儿，被林家收养，她那对老父母，想必十分善良，子年已经安排——”

“哐！”一声不小的响动，引来大厅所有人侧目，只除了旁边客人脚下的一只宠物狗，夹着尾巴哀哀叫着，直往主人腿后钻。

程简猛的倾身，抓着周子玉的衣领，神色如同寒冰，“你们敢！”

那边有服务生见势不对，已经第一时间跑去找经理过来了。

程简周身气势暴涨，眼底有黑气不断盘旋游走，眼尾隐隐出现红色。

周子玉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此时却感觉到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这是动物天生判定危险的本能，只不过人类相比迟钝许多，只有和程简如此近距离接触，他能才感受到。

程易已经两股战战，随时准备跑路了，倒是周子玉，见程简这样，越发坚定了想法。

“程简，除了林九九的事，还有一件关于你生母的事，”周子玉不让自己败了阵势，抓着桌角勉强一笑，“现在，你可以和我谈了吗？”

最终，周子玉站起来，程简跟在他身后出门上车，程易打死不去，被留下付账。

周子玉今天的车相当低调甚至普通，程简坐在斜后排，看他亲自开车，心知周子玉今天来者不善。

只是他已经给阿九暗暗去了几个信息电话，对方一直没有接，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你想谈什么？”程简开口。

周子玉指尖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的敲击，他语调悠闲，像跟老友叙旧，“你知道你的身世其实有很多人知道真相吗？”

程简眸光淡漠，“与你无关。”

“我数数，程家那对父母，程易，子年和我，或许还有程家那个小妹妹，”周子玉笑着，“但你一定不知道，林九九…她也一早就知道。”

程简长睫一动，缓缓道：“我说了，与你无关。”

周子玉不在意他的冷淡，“明明知道你的身份，却选择隐瞒不说，你这些年来辛苦劳累，为自己赚那点学费，你给程简那对父母不断付出，被程家压榨血汗，她都眼睁睁看着。”

“程简，真可怜呐，”周子玉带着恶意的微笑感叹，“明明是唯一对你好的人，结果却从没有对你说过真话。”

想象中的暴怒没有出现，周子玉看后视镜，正与程简冷漠的眼神对个正着。

“我再说一遍，与你无关。”

“如果你要谈的是这个，那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停车了，我们没有继续谈的必要。”

“我跟她之间，我自然会自己去问，用不着你帮她开口。”

周子玉眯眼，哼笑一声，“好，那我们谈谈别的。”

车子飞驰在路上，很快出了城，程简看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面不改色，手机却一直没有联系上阿九。

“吱！”车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