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吃完饭，两人出了病房，对面已经人去屋空。

“看什么呢，走吧。”程简拉着她的手，笑着道。

阿九目光扫过整间屋子，微微蹙眉，什么都没有。

别说周子年阴阴邪邪的，周子玉都有个小鬼呢，可他们前脚才走，没道理这么快屋子里就这么干净啊，一点阴气都不剩了。

阿九反手拉住程简手掌，他一顿，垂头看着，手掌连同整只手臂都僵住了，脚下跟着她走，完全没了反抗之力。

拉着程简进了对面的病房，阿九抬眸看向四方，眉头越攒越紧，太干净了。

突然，她像意识到什么，猛然回头看向程简。

骤然被她目光灼灼的盯住，程简一下屏住了呼吸，长睫忽闪，半晌轻声问，“怎么了？”

程简也很干净，从醒来后，她就没看见他身上任何靥的影子。

从前就算他再怎么幸福，靥也会在他身后留下淡淡的痕迹，但是如今却是一丁点也找不到踪迹了。

迎着他紧张的目光，阿九缓缓摇头，扬唇笑了笑。

程简反手握住她的手，“没事我们就走吧。”

阿九点头，两人便就一起回了他租住的地方。

程简住在一处老小区顶楼加盖的阁楼里，价格便宜离学校近，他还挺满足的。

“进来吧。”他推开顶楼锁上的门，“地方简陋了一点，但是比地下室好，有太阳，地方宽，整个顶层都能活动。”

阿九环顾四周，沿着墙根儿摆满了泡沫箱子或者破旧的坛盆碗，里面装了大半泥土，种着各种小菜葱姜。

最上面拉着铁丝，此时正挂着程简的白色衬衫。

墙角摆放着两盆盛放喜人的花，程简跟着过去推开房门，回头对阿九道：“你睡我的床，我马上把床单被罩换了。”

阿九打着手势问他，“那你呢？”

程简指指租房自带的沙发，“我有这个。”

阿九还要反对，程简已经站起身，“现在也十一点了，等会儿该饿了，我先给你做饭吧。”

阿九张张嘴，想反驳也说不出来。

…

“子玉啊，有件事，不知道子年有没有跟你讲啊？”周父站在周家祖宅祠堂门口，背着手问。

周子玉和周子年并排跪在祠堂门口，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周子年抬头，“爸，这种事，纸包不住火，子年已经说了，我…不是周家人。”

说完，周子玉的眼眶已经红透了，周父跟着叹息一声。

“爸，这种事也不能怪哥，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现在不应该让他来承担后果。”周子年抬头大声道。

“子年！”周子玉急急道。

“大哥，我不管你是不是我亲生的大哥，总之我只知道，从小在周家长大的是你，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照顾爸妈，在他们面前尽孝的是你，为周家争脸的也是你，你比真正的不知道在哪的周家大少爷更能承担。”

周子年不管不顾，周子玉叹息，抬头对周父道：

“爸，你别跟子年计较，他就是小孩子脾气。”

周父却摇头，“子玉，子年说的对，你们起来吧，别跪着了。”

兄弟俩低头互看一眼，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爸，你来了，妈她…”周子玉一脸忐忑。

“妈她是不是不肯原谅我？”

周父摇头，“倒不是这个，只是出了这种事，我和她都想第一时间找出那个原本的孩子，看看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