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龙凤,何等的光风霁月。
李祺回府跟镜静感慨,镜静笑道:“大哥是这样的。从小儿,他便把自己逼得,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他要做好儿子、好哥哥、好丈夫、好父亲,自然也要做最好的储君。才干,德行,他都不容自己有失。所以我其他那些哥哥弟弟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却没有一个不服他。就连老四,恨不得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儿,都乖乖听大哥的话呢。”
镜静按礼节原本不需要进宫朝见帝后,但因弹劾一事,第二日还是进宫求见。
皇帝皇后自然不舍得她跪着谢罪,忙命她平身,坐近前来说话。
皇后安抚她道:“好孩子,你莫心惊,小事来的。你爹爹也是为李家好,怕你公公招摇过市,遭人嫉恨,所以才轻轻地敲打他。这是‘防患于未然’的意思。就算真有什么,你爹爹顾念着你,也会给李家留三分情面的。”
皇帝则忍不住拿问李祺的话再来问她:“女儿啊,你说,爹爹生病,这李祺不来朝见,会不会是,他根本没讲爹爹放在心上?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这儿没有外人,你告诉爹。”
镜静想了想,红着脸道:“驸马这些天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是女儿的错。”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皇帝听了,哈哈大笑,笑着冲皇后道:“这门婚事,真是亏了。女婿是个好女婿,女儿却不再是好女儿了。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哟,胳膊肘尽往外拐,生怕我把她夫婿给怪罪了……”
公主府的事儿,不知怎的,被刘禄存打听来,晚膳后当成趣事说给朱棣和仪华解闷。
仪华一面听,一面心想,朱棣去哪弄来这么一个神乎其神的长随?这世上到底有没有他打探不到的消息?他是怎么挖来这么多信儿的?
朱棣听完故事,向仪华笑道:“我早前说什么来着?大姐和李祺两个人都是倔性子,撮合成一对,果然要磨一磨才成。”
仪华笑道:“还真被四哥料到了。不过,虽然早就知道大姐聪明能干,却没想到她有如此厉害的手段。若换成我呀,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两手一摊,就任人宰割了。”
朱棣指着自己,笑道:“是么?我现在死心塌地对你,是谁神通广大的结果?”
仪华被他逗得心里甜滋滋的,忍着笑意,垂着眸子,嘴硬道:“妾可什么手段都没使。某些人是自愿的。”
话听到这,长庚、禄存等人便不约而同地将步子一点一点往门外挪。
朱棣瞥见,笑骂道:“站住,一个个的,谁许你们走的?”
禄存仗着朱棣宠他,笑道:“爷,奴婢最听爷的吩咐了,只是爷金口玉言,吩咐出来,可别后悔。您如果真开口要奴婢们在这多待会儿——”
“滚滚滚滚滚,出去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