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静出阁前,甚少借眼泪撒娇,除了生母丧事,几乎不曾在人前落泪。这次原本并不觉得太过委屈,只想做做样子拿捏他,却不料招来他这般温柔小意的劝哄。他哄得越贴心,越将那委屈弄假成真,到最后镜静真个偎依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起来。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经了这一场眼泪,两人亲密不少。
将话说开,隔阂破除,李祺便不再总想着压伏公主,不将礼节看得那样重。
到午膳时,李祺在旁侍奉,用心留意镜静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照料她饮食,甚至举动间多了几分柔情蜜意。
“寻常人家丈夫爱妻子,照料妻子吃顿饭,大概也未尝不可。”他心想。
只是那梁婆子,晃来晃去,始终碍眼。
他一想起这些天怎么被她挟制,就愤懑不已。镜静看出来,记在心里,不动声色。
夜间镜静服侍李祺更衣,李祺笑着冲她作个揖:“多谢公主。”
镜静又羞又促狭地笑着望他一眼,千娇百媚。
白天里端庄自持的公主,入夜后妖娆如斯。
想想先前为了屁大的面子,整整六夜不见,亏大发了。
李祺笑着牵住她衣袖,笑道:“投桃报李,容臣也为公主更衣罢。”
下人们听得出弦外之音,纷纷退出去。
镜静白皙如玉的面庞,红得像发簪上镶着的缠丝玛瑙。
两个人拉着手儿去床沿坐下,说了没几句悄悄话,李祺便按捺不住,去解镜静的衣裳。
公主常服,里外三层,繁琐得很。李祺不曾服侍过人,也没学过,扯了半天,将衣裳扯得凌乱,还是没解开。
镜静歪在榻上,看他作为,捂着嘴儿低低地笑,怕外头下人们听见。
李祺急出满头的汗,听见她笑,更脸红。
镜静笑道:“我自己解罢。”
李祺不肯,非要成功不可,镜静看着他那副倔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好不容易将衣裳从妻子身上拆下来,还有满头钗环等着他。
金钗插在头发间,不好用力扯拔,否则会伤着她。李祺彻底没辙。镜静笑道:“驸马的心意我领了。”说着自己到镜前,摸索着将发钗小心翼翼取下。
乌发如瀑,倾泻及肩。
李祺的眼睛都亮了。
成亲那一晚,尽想着征服,都没有好好看清自己枕边这个人。
这一夜男女有情,畅美远胜合卺。
“原来驸马做好人时是这样的,”镜静笑道:“回想起来,前一晚分明是个坏人,存心折磨人。而且为了使坏,第一回的时候还……”
李祺不许她提第一次那令他丢脸的事儿,低头一通深吻,封住她的嘴。
好不容易被他放过,镜静枕着他臂膀,笑道:“出阁前,还听人说呢,说太师府上的大公子,如何温文尔雅,如何谦和有礼。”
李祺笑道:“公主听谁说的?”
“太子妃。必是太子哥哥说给她听的。”
李祺笑道:“那臣过几日要备一份厚礼,去谢过太子殿下赏识和美言。以后还需多为殿下尽心办事。”
虽是戏言,第二日朝堂之上风浪骤起,还真多了一件他需要向皇帝和太子谢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