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山啊!真是的,这大东山整日里除了杀妖兽,就是采药、赶路,真是闷煞人了啊!”
说话的是一个脸上有些婴儿肥的高挑少女。
她左手执一只花篮,右手拿一条药锄,好似是专门进山采药来的,事实上她此刻干的正是采药的活计。
只见她一边嘟着能挂香油瓶的小嘴,一边蹲下身子,将一株灵气四溢的黄花,小心翼翼的护住根系,从土中采了出来,随手放进了旁边的小花篮里面。
这几天,这少女一路上采了差不多也有百余株药材了,但这小篮子愣是没装满,其不凡之处,也足够让人侧目了。
女孩儿正满口抱怨的,却不曾注意到身后两个十三四岁的蓝衣少年正满脸通红的死盯着她看。
却原来,这少女蹲下去,便将她那一轮挺翘圆硕的明月,给撑圆了身下的红裙,两个少年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顿时脚下像被粘住了一样。
“哎呦!”
“谁呀!”
两个少年正看的入神。忽然头上一痛,被赏了两个爆栗,不由得大怒,可是一回头却不由自主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你们这两个小色胚,就是欠收拾!”
说话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
让人吃惊的是,这女子居然穿着一身雪白的铠甲,一身白衣外套白甲,妩媚之中又透着一股子英气,不知道让多少鲁男子为其倾倒。
只是此时那水汽氤氲的大眼睛,凶巴巴的让面前的两个少年有些腿软。
“呀,你们……呸,不要脸!”大条的采药少女此时才反应了过来,跟采了尾巴似的小猫一般蹦了起来。
涨红了脸指着两个少年破口大骂起来,可惜词汇量太小,明显是平时骂人骂的太少。
两个少年也是面皮太薄,此刻被两个女孩儿先后斥责,顿时脸上涨的通红,拔腿就跑,狼狈的追着前面的队伍去了,引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师姐,他们太过分了!”听着前面队伍的笑声,少女不脸上红的更厉害了,忍不住跺脚告状。
“行啦,那两个臭小子回头我会好好收拾他们的,倒是你,少抱怨一点吧!这次出来,孙师叔可是给你下了死命令的,还让邓师叔监督你,要才采集咱们清微门500种没有的灵药,你现在采集了多少?”
“八……八十!”
“你……这么多天你都在干嘛啊!”
采药少女怯生生的报了一个数,顿时把白甲女子气的不行:“才这么点儿,回去我想在孙师叔面前给你求情都张不开口!”
“也不能全怪我啊,这里是大东山的外围嘛,有点灵气的草药早被人摘光了,咱们再往里面走一段路,草药自然也就多了嘛!”采药少女一脸的不服气。
“呵呵,再走一段路?再走一段,你还能安安生生的采药?这次大梁皇帝号召天下人族宗门助东海郡城解围,来的其他宗门肯定不少,他们说是为了东海郡城解围,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东海郡城外的资源而来?到时候争斗一起,即便有邓师叔在,咱们也避不开!”
“啊!那怎么办啊,这个大梁皇帝真是讨厌,明明自家朝廷有着剿灭兽潮的实力,却偏偏自己不肯动弹!让我们替他干活儿,回头我们要是先打起来,没人给东海郡城解围,看那个臭皇帝急不急!”
“行了,你先收拾好你自己这一摊吧,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好啊,师姐你骂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是太监!”
白甲女子一边应付着闹腾的小师妹,一边转头看向东海郡城方向,采药少女乖觉的消停了下来,她心里想起了白甲女子的身世。
师姐是大梁楚国公之女,据说东海郡城号称帝乡,是大梁皇帝和诸多勋贵的老家,楚国公家的老宅应该也在吧,师姐想必也是担心留在自家老宅的亲人吧。
这白甲女子想的自然不是什么留在老宅的亲人,整个大梁官场谁不知道,楚国公家的老宅几乎都全搬到京城去了,她看的自然也不是东海郡城,她看的是东海郡城方向的大梁京师!
“父亲,这也是你的手笔吗!”白甲女子心中喃喃自语。
……
大梁京师,皇城,东南角。
这里是历代梁帝御花园所在,此刻,园中一颗龙柏之下,两人正在下棋。
一人年纪四旬左右,蓄着短须,身着紫袍,坐在圆凳子上腰背板直,浑身收拾的一丝不苟,是标准的大梁贵族做派,正是那日在竹海中抚琴的中年文士!
另一人看起来要比前者年轻不少,面白无须,却长发披肩,只穿着天青色的燕居私服,甚至还翘着二郎腿,一手执着棋子在棋盘上摇摆不定,另一只手则撑着下巴,与对面的中年人比起来,此人实在是懒散至极。
“楚国公,东海郡城现在是什么情况?”冷不丁的,正举棋不定的懒散男子,忽然开了口。
对面的中年男子下意识的一怔,就要扔掉棋子站起来回话,却见对面的懒撒男子不耐烦将执着棋子的手往下一压:“坐坐坐,这回儿又不是大朝会,怪累的,坐着回话。”
“回陛下,关于东海郡城的消息……昨日臣已经全写在折子里了,绝无隐瞒!”
“哎……不是这个意思,昨夜朕在长春宫郑贵妃那儿……胡闹的有些晚了,嘿嘿,都是男人你懂的,所以这折子就没看,你执掌枢密院,总揽军国要政,趁现在安静,你与朕说说。”
“呃……陛下龙精虎猛,大梁之幸也!”
这中年男子正是大梁楚国公司马兆,那懒散不靠谱的青年男子,则是当今大梁的皇帝陛下,刘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