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潮?”王玄甫不由一愣,东海郡这地界居然还有兽潮?但随即就是一阵大喜,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自己正愁元力值不够用,就有大批妖兽送上门了!
“白司马,自五百年前,太祖开国建基,这东海郡成了帝乡之后,大东山就每隔百年都要搜山检林一番,里面的妖兽早就清的差不多了,哪里能形成兽潮?”陈雄也是一惊,这两天城里戒严他也曾猜想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也没往这方面想。
白三省苦笑道:“哎,陈老哥有所不知,这大东山就在咱们东海郡的正北边,再往北就是大松岭!十万松岭十万山呐!这大东山刚好和大松岭相连,故而这妖兽如何清的净,所谓百年搜山检林一次,也就是把这些妖兽赶回大松岭而已!此时,说不定就是那些妖兽反扑!”
白三省叹了口气,将手中盖着郡守府大印的白绸府令交给了陈雄,又低声冲着两人道:“兽潮凶险,三公子不必亲身涉险,到时只需向郡守府自称卧疾在床,不良于行,白某再向郡守说和一二即可,到时只要贵府随便派五十名壮丁,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说罢,便匆匆告辞。
王玄甫心中暗自感叹,只能辜负白司马一片好意了,这么一场“元力盛宴”,自己就是爬也得爬过去啊。
“三郎,你怎么想?”陈雄也纠结了起来,他确实想王玄甫上进,可是也正如白司马所言,兽潮凶险啊!
“这是什么话?我乃齐国公之子,此处是我王氏祖宅,岂有犹豫推诿之理,自然要披甲执刃,一展齐国公府的威风!”王玄甫那叫一个慷慨激昂。
“不错,锋利的刀剑总是磨砺出来的!齐国公府更是以武传家,此时此刻,三郎不可后退!”
凉月难得的赞成了一次王玄甫的意见,陈雄忍不住瞪了凉月一眼,这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拱火,凉月撇了撇嘴不在说话,只是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免得招来陈雄的烟袋锅子。
眼见着自家小主子拿定了主意,陈雄下意识的猛吸了一口烟,只觉得头疼,这太危险了,但是王玄甫已经在嚷嚷着牵马披甲了。
半个时辰后,王玄甫身着软甲,左腰挎剑,右挎钢鞭,身背一张大弓,胯下一匹黑蛟马,身后五十全副武装的侍卫,居然真就这么冲出府去了,陈雄和凉月也各自骑马执刃,紧紧傍在其身边,护卫其安全。
此时长街之上,早已是哭喊震天,无数的飞禽、猛兽正在四处撕咬行人!
只因这此兽潮来的实在是突然,东海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关上城门之后,已经有相当数量的妖兽在城内肆虐,虽然这些妖兽不算太强,可对于城内没有修为的普通百姓而言,这就是一场噩梦!
“杀!给我杀!不用管我!这些畜生还伤不了我!”
望着眼前的惨景,王玄甫此时目眦尽裂,大手一挥,身后的三十侍卫甲士立刻冲向那些正在肆虐的妖兽,这些侍卫也早就看的怒火冲天,此时听见王玄甫放话自然不会犹豫,只有陈雄依然高踞马上不动,他的主要负责王玄甫安全,再说这些弱小的妖兽,还不值得他出手。
一条街的妖兽,在三十甲士的锋刃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了,王玄甫纵马冲着城门方向冲去,迎面碰上了五队人马,六方一齐勒马驻足。
“王三郎?劳资没看错吧,你小子也敢出府杀妖兽?”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王玄甫下意识的一怔,扭头一看,居然是赵玉山,此时他也是跨马批甲,手执长刀,赵玉山左手边是蔡伯,右手边……是尚云惇,本来今日他是该护送赵玉钏回京的,可现在这个情况,就别想了,老老实实出来帮忙吧。
王玄甫、赵玉山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副活见鬼似的表情,场面古怪极了。
王玄甫嘴一撇:“我齐国公府向来以武传家,我的实力嘛,你身边这位小哥心里也是清除的,你说我敢不敢出府?……倒是你我说,你多久没碰兵刃了?你手里那把长刀,别是涂上银漆的木头刀吧?哈哈哈……”
“你……混账!”赵玉山气的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就要拍马舞刀和王玄甫拼命,蔡伯和尚云惇急忙一左一右死死拦住。
这其中有个“典故”,也算是赵玉山的黑历史,赵玉山幼年学武,又吃不得苦,便想了个馊主意,找人用木头削了柄长枪,涂上黑漆,准备来个瞒天过海,当然,没瞒过去,挨了一顿收拾不说,还传了出去,被一帮公侯子弟嘲笑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两人互相嘲讽的档口,另外四人已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四人也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同样是跨马披甲,手持兵刃!
一人持长戟,乃是温国公的次子;一人持骨朵,乃是阳夏候的三子;一人持双锤,乃是翼国公的幼子;还有一人持一根熟铜棍,这是武定侯的次子。
这四人中,武定侯次子虽然家世爵位不是最高,但另外三人却是以他为首,只因他是先天的修为!故而众人服膺他。
“哼,勋贵子弟之耻,丢人现眼!”
“郭紫阳,你……”
武定侯次子郭紫阳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便一马当先,奔着城门去了,赵玉山大怒,但是人家的马屁股都跑的没影了,剩下的三名小伙伴,也是鄙视的看了二人一眼,便纵马追自家大哥去了。
这些呆在帝乡老宅的王孙公子们,除了定海侯府的赵玉山,没有一位是各家勋贵的继承人!
把他们打发回祖宅,明面上说是为了祭祀祖宗看守祖业,其实说白了,就是给继承人清道,免得发生内讧!
王玄甫虽然也不是齐国公府的继承人,但一个是老娘宠他,再一个则是他大哥的地位已经是不可动摇了,二哥则是转了文官,日后说不定比老大还要有出息,到时候自立门户也是肯定的!
最主要的是王玄甫自己只想着玩乐快活,这就争不起来了,这次回来,也是纯粹是为了避祸养伤。
至于赵玉山,那又是一个特殊情况,他是属于定海侯老年得子,难免溺爱了些,把他赶回老家,主要是怕他在京师惹祸受委屈!
赵玉山气得不行,王玄甫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被鄙视了?被鄙视才好啊!现在鄙视的越狠,回头劳资打他们脸打的越痛快!
这才是系统的真谛所在啊!想着,想着,这货居然还笑出来了。
“你……你还有脸笑?恬不知耻,不求上进,真是勋贵之耻!”赵玉山看王玄甫居然还笑的出来,登时怒火大炽,狠狠的冲着王玄甫骂道,然后也是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领着自家卫士向城门赶去。
“哎哟卧槽,这犊子是上劳资这里找优越感来了?”王玄甫一脸懵逼。
然后就是给气的够呛,不由得咬牙切齿:“行,你小子,我非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妖兽在咆哮、在撕扯战死士卒的尸身,但是更多的妖兽是死在防守严密的士卒战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