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伯咽了口唾沫,看了看地上的两条“死狗”,又瞧了瞧对面脸色不大好看的两位大佬。
赵玉山也瞧出氛围不大对劲,心中隐隐后悔,当时是不是该随着蔡伯拦下尚云惇,可事已至此,对面那两个老东西真要发难,自己也只好腆着脸喊那位二堂叔来捞人了!
心里面这么想着,赵小侯爷的右手也不动声色的缓缓摸到怀里,对面的王舟山、陈雄也看到了这位小侯爷的小动作,陈雄给王舟山使了个眼色。
王舟山瞬间了然,不急不慢的开了口:“这场赌斗就算平局吧!”
听得此言,赵玉山偷偷伸进怀里的手停了下来,又抽了出来,下意识的舒了一口气;蔡伯脸上也露出欣喜之色,不住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我家国公与定海侯同殿为臣,贵宅之遭遇,我深感惊异,但还是要澄清,我家三公子,绝无独闯贵宅之修为、手段,那青莲剑虽说是齐国公府家传,然却非王氏独闯,亦是得自前人遗泽,焉知此剑法再无其他传承,言尽于此,望贵府斟酌!”
王舟山的辩解,听在赵玉山耳中简直是扯淡,甩锅也不是这么个硬甩法啊,但是人家就这么说,现在这么个情况他也实在是没辙,没看蔡伯那老东西已经老老实实的扛起尚云惇准备回府了嘛,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赵玉山一行人已经走了,凉月也早喊人把王玄甫抬回屋了,只有王舟山和陈雄立在原地,王舟山一声苦笑,望向陈雄:“陈老哥次来的目的,昨日我已经收到齐国公的亲笔书信了,以后满府的侍卫就劳烦你老哥调教一二了,再有就是三郎今天这事儿——”
“三郎也交于我吧,绝不会让他失了那份修行锐气便是!”
王玄甫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只觉浑身酸软无力,服下一颗回气丹,这才缓缓好转了起来。
“好家伙,三太爷说你得了奇遇,果然不假,这才多久,你这一身气血真气就都恢复了,不得了、不得了!”
王玄甫服下回气丹没多久,陈雄就嘬着旱烟袋进来了。
“陈师傅,我……”前身遗留的情感,让王玄甫有一种和对方交代一切的冲动,但好在王玄甫自己的理智压制住了。
“哎,不用解释,所谓各人有各人的机缘,说出来反而徒增烦恼……不说这个了,能下床了吧,走,去我那新开的花圃瞧瞧!”
……
陈雄的小院离王玄甫住处不远,里面没什么摆设,屋里一张粗木大案,一张床,一把大椅,院里则是各种各样的花,刚移栽过来的,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是开的正是绚烂的时候。
“别看这花开的漂亮,但是已经动了根,没几天就会凋谢,再过一阵子,等这些花儿的根扎进土里,那时候才是它们真正开花的时候!”
陈雄望着满院的花草,满脸的兴致勃勃,谁能想到就这么一个打理花圃似的老农,居然是一位武道大宗师呢?
“陈师傅,青莲剑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威压无敌吗?”正在怔怔走神的王玄甫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陈雄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烟,这才开口:“七十二路青莲剑啊,当年杀得西川三条大江水都红了,杀得西川一片寂静,你说呢?”
“可是,那为何我今日竟是这般结局!我的青莲剑分明比第一次对敌时更有长进,可却经不住那尚云惇几锏,还有上次与那司马信比斗也是如此,我……哎!”
王玄甫此刻颓废已极,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四仰八叉的躺在台阶上,双眼中满是失落。
“起来!坐好说话!年纪轻轻的像什么样子!”陈雄瞧着王玄甫的颓废样,十分的不爽,忍不住拿烟袋锅磕了磕王玄甫的脑袋,瞧这做派,倒是没把他主子看,更多的是将其当成自己的晚辈。
“你和司马信的比斗我也听三太爷说了,彼时你剑术浅薄,同境界输了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至于今天嘛……说是怪你也可,说是怪不得你也可!”
“这是什么意思?”王玄甫一头雾水。
“不怪你,是因为你不知道‘武技四象’之说,故而输了不怪你,是因为你身为武勋子弟,这么多年连‘武技四象’都不知道,简直荒唐!”陈雄说着说着,又成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武道……四象?那是什么?”王玄甫一脸懵逼。
“哎……三郎你久不修行——”陈雄一声长叹,王玄甫一脸无奈,这话都快给自己耳朵磨出老茧子来了,我能说这是前身的锅嘛。
陈雄把烟袋锅往脚底草鞋板上一磕,接着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武技的诞生,本就是人族从野兽厮杀中获得的灵感,自然也逃不得这个大框架!这天下武技分四大门,即‘体’‘速’、‘智’、‘力’,是为‘武技四象’!”
“武技四象……武技四象……陈师傅,到底何为武技四象,烦你与我细细说说!”王玄甫喃喃自语,只觉得自己面前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顿时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所谓‘力’便是以力量为主的武技,催动全身气力,唤来千钧难挡之势,用绝对的力量压垮对方的防线,正如千军万马入城来,王者大槊,喋血千里!正因如此,力武也被人称为‘王者武技’!古往今来,能将力武练至最高境界者,无一例外,均是这世间的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