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和爆炸在耳边呼啸，短短两百米的距离好似无比漫长，似乎是要用尽一生才能跑完的马拉松。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来到了甲板边缘。

从这里跳下去之后，就是生死由命。

如果刘芒能够顺利地找到他们，那以后天高任鸟飞，如果找不到，那就得葬身海底。

不过二人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他们大步向前，然后跳向大海。

他们向前游去，迎着今夜这场忽如其来的暴风雨。

他们向前游去，冒着航母上不停开火的枪炮。

他们向前游去，肆意挥霍着自己最后一分力量。

向不可知的未来游去，一边游一边咧开嘴，发出豪迈的大笑。

直到远离那个关押他们的牢笼，直到最后一分力气都用尽，直到手脚变得沉重无比，直到身上的伤口失血过多而浑身冰冷。

暴风雨呼呼地吹刮着，在海上掀起巨浪。闪电一束接着一束，就像自天空落下的窗帘，密集而灿烂。

小丑毕竟是个普通人，无法适应如此极端的环境，所以很快就不行了。

但是红骷髅并没有因此丢下他，老纳粹拉着他的衣领，继续与狂风巨浪搏斗着。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丑才道：“放……放开我吧！你受伤本来就比我重，再这样……下去，你就要陪我一起死！”

“见鬼！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种悲情戏码。”

“我说真的！”

红骷髅将一口海水从口中喷出，怒声道：“老子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死在了自由的世界。值了！”

渐渐地，红骷髅的体力也不支了。他划水的手脚越来越沉重，然后带着小丑，一起向深不见底的海中沉了下去。

透过清澈的海水，他看见天空中的乌云与电闪雷鸣。然后如是想道：这辈子啥都干过了，还没试过在暴风雨里淌水，真他娘的畅快！

就在这时候，他看见一只手从那天空伸了下来，然后抓住了他的衣领。耳边出现海水倒灌的隆隆声，红骷髅和小丑一起，被那只手硬是扯出了海面。

接着，他看见刘芒浑身笼罩在雨衣之中，正冲他微笑。

“嘿老家伙！鲨鱼可不吃你这种骷髅头，还是跟我一起去其他的地方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