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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翌日卯时,曲泽醒了,就是不记得昨天出了什么事,对打他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萧氏气得脸色青白:“肯定是霍家那帮狗东西干的!”

“夫人。”嬷嬷提醒她,曲家老夫人礼教严苛,对污言碎语最是厌烦,要是一会儿叫她听见,还不知道怎么甩脸色。

这厢话音刚落,曲如烟搀扶着曲老夫人从内室显身。

她头发花白,脸上的褶皱深深下陷,不显老态,只平添了几分冷峻。

曲泽在家里无法无天却最怕这位祖母,更别说萧氏这种出身比不上元配的续弦,也就唯独曲如烟这个嫡孙女能得她几分好脸色。

“母亲,您身子可好些了?”萧氏上前奉茶。

曲老夫人却道:“你只要不成心气我,我哪儿都好得很。”

萧氏从外买人的事瞒不住曲老夫人,曲如烟刚才在里边说了好些俏皮话也没能让她脸色好转。

她知道祖母把曲家那一百七十条祖训看得比什么都重,娘自作主张,碰了祖母逆鳞。

“祖母,你别怪我娘。”曲如烟揪着曲老夫人的衣角撒娇,却得她冷冷一句训斥:“还不放手,你是曲家的女儿,怎么像那些小门小户的做派。”

这话言重了,曲如烟吓了一跳。

门口的婢女看在眼里,小声道:“真不公平。”

“姐姐,什么不公平啊?”晏铮早在主屋外头候着了。

他绒衣窄袖,马尾高束,明明穿的都一样,却比曲家那些小厮显得英朗俊俏。

婢女嗔道:“说了你也不知道,咱们三娘子上头呀,原本还有个嫡姐,那可是老夫人的心肝宝贝……”

“说什么闲话,地扫完了?”

婢女一个激灵,“刚才那些话你可别说是我说的。”便拿着扫帚往廊下跑去。

这一会功夫,曲如烟和萧氏从曲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了。

“夫人,小的在这儿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晏铮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萧氏想起曲泽的伤,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买你来,就是让你这么保护主子的?”她气急,指着积了雪的地面道:“给我跪下!”

萧氏这通火气有大半是因为曲老夫人。

曲泽在自己家受了伤,发展到现在这样,老夫人终于对招打手的事点了半个头。但在屋里却没少对萧氏长篇大论的挑刺。

晏铮反应快极,话音一落,他便一挪,一跪。

跪得太快,倒把萧氏一噎,愣是不知道该怎么骂下去。食指气得连点了他好几下,一甩袖子离去。

打曲泽的人是谁还没逮到,曲如烟知道她娘顶多罚罚来安,不会就这么把他赶回去。

曲泽养着伤,不用去老夫人那里被耳提面命,也乐得个自在。

数个婢女簇拥在他床前,曲如烟一进去就皱起眉头。

见不是曲老夫人,曲泽松了口气,“是你啊,打我的那个混账东西找到没有?”

找找找,找得到才有鬼了。

曲如烟白眼一翻,“你自己都不记得是谁打了你,我们上哪儿给你找去?”

曲泽道:“这还用找?肯定是霍家的哪个王八东西!”

霍独打他的事,他直直记恨到现在。

“可咱们又没证据。”

“那就去报官啊。”曲泽道:“他们那天出手打人,那么多人都看着,我娘为什么不去报官?”

“要是能去报官,娘还买什么打手。”

她说得小声,还是被曲泽听了去,“什么意思?”

曲如烟懒得和他多费口舌,“阿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我先走了。”

“别走啊。”曲泽忙拽住她,“好妹妹,我娘说了不准我出门,你能不能帮我出去……办件事?”

曲泽托她办的并非什么大事,曲如烟前脚答应,后脚就后了悔。

因为萧氏听完后道:“既然要出门,把来安也带上。”

曲如烟不满:“我才不要……”

“你阿兄昨天才被打,你也想让娘操心不成?”

曲如烟最看不得萧氏这副神情,她自幼养在萧氏膝下,萧氏虽不是她的生母,却胜似生母。

晏铮还在雪地里跪着,今早的雪下了一会就停了,曲如烟瞧着他长睫上的雪花,越看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凭什么这种粗鄙奴仆有资格进她曲家的门!

“起来,跟我走。”

曲泽拜托曲如烟的事,是去当铺把他的砚台赎回来。

曲泽的荒唐名声放眼京都无人不知,偏她娘一点不在意,好在还有曲老夫人这根弦压着,否则真不知道曲泽得成什么模样。

他受伤这两天,和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为了换酒喝,竟把念书的东西都当了。

“郎君以前分明不是这样,”婢女嘀咕道,“要是二娘子……”

“住口!”

曲如烟像听不得这三个字:“她死都死了,事到如今还提她做什么?”

“是……婢子知错。”

到了当铺,掌柜拿来个匣子,全是曲泽这阵子当过的东西,曲如烟好半天才找到那方砚台,“把这个……”她瞥见匣子里的一把金锁,话音骤停。

“这也是……阿兄当的?”

掌柜没听出她声音打颤,点头称是。

曲如烟忙从荷包里翻出一锭银子,“砚台和这把锁,我都要了。”

那金锁价值不菲,掌柜为难:“这有点……”

“不够的先赊着,我改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曲如烟皱着眉,仿佛要把金锁看出个窟窿来,那是一把镶嵌着宝石,纯金所制的锁,比起锁更像个饰品,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晏铮好奇问道:“这莫非是三娘子的东西?”

“你问这个干什么?”

“也没什么,小的就是觉得三娘子刚才看见锁,脸色都变了。”

曲如烟一愣,急忙把锁往怀里一掩:“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奴才过问了?”

晏铮不再出声,他知道曲如烟为何做此反应,自然也知道那把锁是谁的东西。

他望向远处的拱桥溪水,清晨细雪下,湖面的画舫扁舟仿佛笼罩了一层氤氲薄雾,很像记忆里早已褪色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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