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那靖池和夏蓁言随夏文瑀来到地牢,看到里面关着起码五十个蛊人。
绰那靖池和夏蓁言对视一眼,这里也有蛊人!难道扈川也在国师势力范围内?看来盂喇溱和国师的关系,定然不简单。
绰那靖池担心此时的都城是何种情形?不仅仅是国师,更是大王想利用国师的蛊人进犯越国的意图,难道又要重启兵戈?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夏蓁言看着沉默的绰那靖池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国师的势力俨然超越皇权,难道都是他一人的手笔?
没有蛊人,大王就无余力去进犯越国,为了不再重燃战火,看来和国师的对决迫在眉睫,这样的人不能再留!
夏文瑀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被控制的人,他看到绰那靖池和夏蓁言的表情,便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且情况不容乐观。
正当三人各自沉默时,傅楚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满眼新奇的盯着这些蛊人看,嘴里啧啧称奇:“竟然有这样的人?这些无知无觉的人,若是控制好,岂不比一般的士兵更勇猛,若是组成一支军队简直无往不利!”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文瑀眼神复杂地看着绰那靖池:“绰那靖池,你跟我来。”
夏文瑀转身走出地牢,不再看其余三人。夏蓁言想和绰那靖池一起去,被他拦下,笑着说:“你和这个……谁!先回去,我想夏文瑀定然有重要事情和我谈,他不想让别人参与,我们尊重他。”
夏蓁言只能点点头,朝傅楚南说:“走吧!”
傅楚南一步拦住正往外走的绰那靖池,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是那个谁?我叫傅楚南,在宋家堡救你一命我也有份,这可不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
绰那靖池似笑非笑的将傅楚南拦在胸口的手挡开:“那这位傅楚南请不要挡着别人的道。”
夏蓁言赶忙走到两人身边,安抚地看了绰那靖池一眼,便不由分说拉着傅楚南的衣袖往外走,边走边说:“走走走,我们先出去。”
傅楚南瞪了绰那靖池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被夏蓁言拉出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绰那靖池有些无奈,对这个整日跟在闵珩身边的男人,他有些抵触。总觉得他对闵珩不一般,一般人谁会明知龙潭虎穴也要陪同前往的?
想到生死关头是他陪着闵珩,他心里就不舒服,看傅楚南也就越发不顺眼。他摇摇头,抛开这些胡思乱想,走出地牢去找夏文瑀。
出了地牢,他来到花园,看到万花丛中负手而立的夏文瑀,翩翩白衣迎风舒展,真真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如若他们不是立场对立,也许可以成为挚友。
他来到夏文瑀身旁站定:
“有何要问,说吧!”
“地牢里的人,是宣国人造出来的?”
“是。”
“他们会成为进攻越国的军队对吗?”
“会!但我会尽力阻止。”
突然,绰那靖池颈上一凉,夏文瑀手持长剑直抵他喉间。
夏文瑀脸阴色沉地看着绰那靖池:“我现在杀了你,也算为日后两军对垒消除一大隐患。”
绰那靖池微笑着说:“你若要杀我,当日也不会救我,这些诛心之言大可不必说。”
他轻轻将颈间的剑按下,认真看着夏文瑀:“你我立场虽对立,但愿景一致,只愿百姓安居乐业,世间再无战乱。”
夏文瑀看绰那靖池一片坦荡,收回佩剑,问道:“你打算如何阻止?”
绰那靖池轻声回道:“我自有打算。”
夏文瑀担忧地说:“如果你失败了呢?”
绰那靖池轻笑出声:“如果我失败了,你将再见不到我,岂不是美事一桩!”
“少说废话!我要结果。”夏文瑀有些焦躁地说。
绰那靖池收起眼中的笑意,真诚地说:“这件事情牵涉面太广,我此时不便多言,如果我失败了,战争避无可避,会及时给你去信。世间事本无万全把握,我们只能做力所能及之事,我相信会成功。”
夏文瑀脸色稍霁:“我两日后便回越国,为阻止两国交战,我愿尽其所能,你若有所需,可往誉州来信,希望我们不会在战场相遇。”
两人陷入沉默,就这样看着眼前漫天红霞渐渐被黑夜吞噬。
书房内,绰那靖池在等人,他提笔在纸上写着,突然一个人影从窗外闪进屋内,来人一身夜行服,见到绰那靖池,将面巾扯下,单膝跪地。
绰那靖池抬眼看着他说:“起来吧!”
男子起身,低着头等待问询。
绰那靖池将笔放在笔架上,绕过书桌走到他身旁说:“你还是老样子,如此刻板,本来是个娃娃,怎么活得像个老头。”
男子瞪着不服输的眼睛说:“属下不是娃娃,已经十六了。”
绰那靖池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说:“在我面前就是孩子,别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你现在还在历练,别急!服众有很多方法,只要你有能力,不管年龄几何,下面的人都会服你,关键看你如何做?多看、多学、多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