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只能等待救援,但谁能想到他会被拦在半山腰?机会渺茫!
浑身泥浆已经被日光晒干,绰那靖池从头到脚都□□硬的泥块包裹,皮肤干痒难忍。
靠坐在崖壁上,看着眼前飞过的大雕,他不禁心有悲戚。
如果一直没人发现他,最终也只能成为这些飞禽的口粮。
绰那靖池其实早已做好身死的准备,也一直认为死亡来临时,他不会有任何眷恋。
但当他被泥浆冲下悬崖时,看着闵珩的眼神,那一瞬间,他第一次在心里乞求神灵不要带他走,他想留在她身边。
也许上苍听到了他的祈祷,竟然真让他活下来了。
绰那靖池疲惫的闭上眼,脑海中满是闵珩的样子。
一身正红嫁衣的她,被压在身下气愤娇羞的她,一个个画面从眼前划过,原来他们已经共同经历了那么多,而此时此刻她在哪里?
当他睁开眼睛,看向周围时,突然整个人呆住了。
他竟然在悬崖上看到一身胡人服装的闵珩?
他揉揉眼睛,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
夏蓁言看到浑身是泥,一脸不可置信的绰那靖池时,眼泪夺眶而出,从没想过,她那么爱哭。
她抬手抹去眼泪,冲绰那靖池微微一笑:“绰那靖池,我来带你回去!”
当钦奇拉将绰那靖池拉上悬崖时,他发自内心的感激天神,把将军还给了他们。
绰那靖池坐在马上,浑身无力,只能靠在身后的夏蓁言身上。
看着两人此时颠倒的位置,他不禁笑起来:“没想到我竟然能小鸟依人的靠着你,这原来可是你的位置啊!”
夏蓁言轻拍他的肩:“都这样了还贫嘴!你这哪里是小鸟依人,你太低估自己的体格了。”
绰那靖池抿嘴轻笑,静静感受死里逃生后的静谧。
当绰那靖池下马后,被夏蓁言和钦奇拉扶着往营帐走,士兵们自动分成两路,纷纷单膝跪地,夹道迎接他的归来。
绰那靖池镇定自若的看向沿途士兵,当走到营帐前,他转过身说:“天神保佑!我得以侥幸生还,说明天神正看顾着我们,此去扈川必能马到功成,你们有信心吗?”
“有信心!”
“有信心!”
绰那靖池眼神扫向各位:“好!现在各自休整行装,明日出发!”
“是!”
“是!”
夏蓁言扶着绰那靖池进营帐,自然的为他脱去满是泥浆的外衣,将脏衣服放在营帐门口后,打了盆水,将毛巾拧干,坐到绰那靖池面前,为他擦掉脸上的泥块。
绰那靖池目不转睛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夏蓁言,他从来没有被她如此对待过,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温柔。
他情不自禁,一把抓住夏蓁言的手,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离他太近了,脸上一阵羞赧:“放手,不想擦脸了?”
绰那靖池把她往怀里一带,夏蓁言整个扑进他怀里,动弹不得。
她看着绰那靖池的下巴,无奈的叹口气:“你这动不动把人往怀里带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
绰那靖池大笑着放开她,拍拍胸口:“这里专属你,别人没机会,所以不用改。”
夏蓁言恶作剧的将帕子猛的盖到绰那靖池脸上,胡乱揉搓。
“给你好好擦擦脸,成日胡说八道,就知道占我便宜。”
两人正对帕子你争我夺之时,钦奇拉走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赶忙退出去,大声说道:“将军!我等来送洗澡水。”
“进来吧!”
钦奇拉进来后,将浴桶和热水备好,正准备撤出去,被夏蓁言喊住:“钦奇拉,你留一个仆从下来,给将军洗澡。”
“是!”钦奇拉走出营帐,心里有些奇怪,按夫人对将军的感情大可以自己帮他洗啊!
绰那靖池也是这么想的,他起身站在夏蓁言身后玩笑的说:“不如夫人帮我洗吧?”
夏蓁言红着脸,朝营帐门口挪着步子:“这种小事,自然有人可以做,我就不掺和了。”
绰那靖池看夏蓁言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他几步上前,堵住她的退路,将她一步步逼到浴桶边,然后大方的在夏蓁言面前脱去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
夏蓁言本能转身,嘴里气愤的骂着:“你下流!”
绰那靖池将夏蓁言转过身来,把她圈在怀里:“你是我夫人,坦诚相见,如何下流了?”
两人面对面,彼此的呼吸就喷在脸上。
夏蓁言看着他的眼睛,身体软下来,竟忘了挣扎,眼看对方的脸越来越近,当她以为绰那靖池要吻上她时,外面钦奇拉的声音,将夏蓁言唤醒,她一把将绰那靖池推开,跑了出去。
绰那靖池气急败坏的冲钦奇拉吼道:“滚进来!”
当钦奇拉看到满脸通红的夏蓁言跑出去时,就知道自己惹事了,完啦!
果然,滚进来的钦奇拉耷拉着脑袋:“将军!路沙罗求见。”
绰那靖池本还一脸愤怒,听说是路沙罗,脸色一变马上说:“带进来!立刻!”
路沙罗单膝跪在绰那靖池身前:“将军,我找到蛊人的巢穴,也找到闵铖,现在我的人正在监视,接下来如何,请将军示下。”
绰那靖池将他扶起来:“我们马上出发,你带路。”
夏蓁言突然出现在门口,坚定的说:“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