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沙漠上，两道身影默认而立。

“喂！你发什么呆啊？”

凌霄身后，韩菱纱忍不住呵斥道。

“没什么，只是，悭臾曾与太子长琴相约，若成应龙，定要太子长琴坐于龙角旁，带其上天入地，乘奔御风，往来山川之间。如今，太子长琴虽然已不再，但是屠苏竟然承接了太子长琴的过往。这段遗憾，就由他完成吧！”凌霄轻轻道。

韩菱纱捎了捎头，她当时在始皇墓晃荡，所以没有见证两人对话。不过当时，这个男人送了一个玉瓶给百里屠苏后，他就这般沉默了，似乎有些心痛！

“那个瓶子里的东西，很珍贵吧！”韩菱纱轻轻问道。

“也没什么，菩提凝冰露而已！当然，比起你使用的回生仙饮，自然差了一个档次！”凌霄淡淡道。

“哈哈！掌门就是掌门，这气派，菱纱唯有深深敬仰！”韩菱纱讪讪一笑，似乎掩饰着什么，称赞道。

对韩菱纱想要淡化此事的态度，凌霄也不以为意，说道：“再珍贵，能够换你的性命，也值得了！”

韩菱纱默然，轻轻道；“说的这么肉麻！我也付出了好吗！我可是答应阎罗王，要好好照顾你的！”

凌霄摆了摆手，说道：“得了！我替屠苏治疗的这段期间，你这照顾，我算是深深体会了！你啊，还是照顾那个深山野人吧！这些年，他可是一直为你守墓呢！”

韩菱纱听罢，神色忽然低沉，目光黯淡，轻轻道：“你知道吗？我在鬼界这几百年，记忆只剩一片湖，一艘船，一根船桨。每日载着来往的鬼魂，听着他们的过往，有喜有悲，有甜有苦！我见到过自己的族人，芳华年少，却始终摆脱不了命运的折磨，因年早逝。那时候，我的心，真的好痛苦。可是，我的罪孽，所受到惩罚，是永生永世，只能做一个只能来往湖边的摆渡者！渐渐地，我的心，开始沉沦，麻木。连我自己都忘记了，我是谁？”

凌霄沉默不语，没想到，她在鬼界，竟然是这样的过往。

“那你的记忆？”凌霄轻轻道。

韩菱纱说道：“我的记忆从我苏醒的那一刻，已经从新开始！曾经的..........已不再那么清晰！”

“韩菱纱，你这又是何苦！”凌霄轻轻一叹，让他相信她能忘掉过去，这也太牵强了吧！

“是阎罗王对你做了什么吗？”凌霄淡淡的问道。

韩菱纱摇了摇头，目光沉淀着复杂的光芒，说道；“重生的韩菱纱，已经不再有以往的羁绊！这一世，天河是天河，我是我。而你对我的帮助，还有对我族人的帮助，我都知道！我韩菱纱，虽然身份背景令人不齿，但却绝不是食言之人！我答应过阎罗王，要服侍你一生！”

凌霄怔怔的看着韩菱纱，他有些明白了，这个女人用韩氏家族的诅咒，与阎罗王做了交易，而代价，应该就是服侍自己一生。或许，在鬼界当摆渡者，让她改变了很多。但是一个人内心最深层的感情，却不是时间可以抹去。

“不用了，你应该知道，我身边有多少女人！当然，你若是顾虑着阎罗王那层忧虑，大可不必，我会与他说明！”凌霄淡淡道。

韩菱纱轻轻一笑，说道：“随便你怎么想好了，我又没说，服侍你生活起居。你可以理解为，你身边多了一个保镖！”

凌霄目光一沉，保镖！这女人难得不知道，我是在帮她吗？

“我警告你，这是你的机会，你若不好好把握，以后，你连哭都是惘然！”凌霄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