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沉闷声在锅炉房前回荡。

浓稠的黑血沿着砖缝向地下渗去，像是在滋养什么怪物。

爸爸正拿着斧头一下又一下劈在尸体上面。

他面目狰狞，胸筋暴起，嘴里念叨着“去死去死”这样的话。

方杰神色平淡，甚至还提醒道：

“爸爸，他早就已经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还是去死！”

爸爸很快就肢解了尸体，他拿起一只臂膀，开始剔起了上面的腐肉。

碰到难以割下的筋肉，他就用上双手撕开。

一边咆哮一边将遍地的烂肉扔进锅炉。

黑烟从炭火中冒出，少量飘到了外面。

方杰默默捂住了鼻子。

这味道很呛。

他不喜欢。

但爸爸却愈发激动。

大腿肉、胸脯肉、还有私密处……

这些都被陆续抛进了炉子。

不到五分钟，一副血淋淋的人骨架子就被剔了出来。

除了头部，其余位置都被爸爸塞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当中。

今晚的任务才只完成了百分之一。

后面的时间还很漫长。

“该死！该死！麻袋太小！”

“那今天晚上就少弄些，不要太辛苦。”

方杰安慰道。

“不辛苦没钱！没钱！”

“我现在也能赚钱了，今天刚拿回家一万块。”

说起这个，方杰就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爸爸也平静了下来。

果然有钱真好。

正当二人想要重新去捡一个尸体的时候，漆黑的尽头忽然浮现出了几张苍白面孔。

那些人丧失了生气，但却依然能行走。

是尸体！

可为什么尸体能够行走呢？

方杰和爸爸都停在了原地。

“可恨！可恨！他们要报复我！”

僵尸越来越多，逐渐以扇形包围了他们。

“爸爸啊，处理一具尸体是十块钱，这些都是钱啊。”

“钱！钱！钱！”

爸爸脊背上一下生出许多黑毛，他体型迅速扩大，最终提留在了常人的三倍。

方杰注意到爸爸不止是背部生毛。

腿、臂、胸、脸……

他整个人都已经被黑毛覆盖！

只露出雪白的牙齿，瞳孔则如黑曜石般闪亮。

此时的爸爸就好像……就好像变成了黑熊！

黑熊咆哮了起来。

呼声所产生的力量让前排僵尸停滞不前。

“爸爸，撕碎他们吧。”

方杰善意提醒道。

……

“这里是阿灵，这里是阿灵。”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