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馒头的陈爷爷悄悄对贺爷爷说:“她昨天哭了一晚上,听牛二说是因为错过了一桩大生意,悔不当初。”
贺爷爷唏嘘:“哦哟,那可不得了,简家人天生抠门,小梨更是青出于蓝,一大笔钱没赚到,这让小梨怎么受得住?”
简梨哭泣道:“你们再说大声点没关系,我听不到。呜呜……”
贺爷爷和陈爷爷讪讪一笑。
这时,挑着粪经过的张有道看见简梨后,眼底闪过一抹强烈恨意。
他几步上前,想要假装摔倒,然后把粪桶扣到简梨头上去。
谁知他刚过去,拖着破纸箱的贺爷爷就转了个身准备离开,厚实的破纸箱正好打在张有道大腿上,痛的他尖叫一声,往后一倒。
“砰!”
两个粪桶同时砸在张有道脸上,不止浇了他一身的粪,还把他本来就肥胖的脸打肿了。
“师父!”
小任站在原地大喊一声,不太想过去扶张有道,但最后还是咬牙过去了。
贺爷爷见自己闯了祸,立刻看向陈爷爷,急忙说道:“老陈,你刚才看见了,我是正常行走,是这个假道士自己过来碰瓷,不关我的事!”
陈爷爷点头说:“没错,我这双老眼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自己故意碰瓷!”
有了陈爷爷这句话,贺爷爷放心了,立刻拖着破纸箱就走,生怕张有道让他赔医药费。
张有道怒不可及,嘴里大门牙被粪桶磕掉了两颗,导致说话漏风:“你们这群糟老头子,给我等着!”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简梨吃完早餐就回家了。
本来她吃饱喝足后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谁知小云雀从外面觅食回来后,忍不住说了句:“小丫头,那只鬼还在平安巷外面瞎逛,他不敢进来,但也不愿离开。他让我转告你,一箱金条如果不够,他还有别的。”
闻言,简梨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悲伤起来。
嘴角扁了扁,她继续开哭:“呜呜……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难道做人太善良也是一种错吗?呜呜呜……祖宗大人,要不你去把蒋煜的事搞定吧,那可是一整箱金条啊……”
小祖宗二话不说,抬手就给简梨施了个定身术,让她好好静静。
简梨这一静就是半个月。
期间,简梨和小云雀出去找了几次猫狗,小赚了一笔,然后又哭着用这笔钱去报名学车。为了转移悲伤的情绪,简梨在学车空隙打开了被她屏蔽的同学群,发现里面在说毕业作品展览的事。
班长:“全班同学请注意,这次我们美术系的毕业作品展览时间定在7月25号,届时希望同学们偕亲戚好友们一起参加。”
老师:“这次的展览我们会对外开放,如果有同学的作品被看中,老师们也会帮大家合理定价。另外,有想要去XXX面试的同学,可以把作品发送到这个邮箱……”
同学群的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毕业作品可以卖钱。
简梨现在看到钱就两眼放光!
她当即记下了时间和地点,暗暗叹气。
可叹这个作品展的时间太早了,若是她提车之后的话,她还能开着豪车去展览馆炫耀一通。
可惜,可叹,想想就遗憾!
平安巷里,茂盛的树阴下。
张有道师徒戴着口罩,挑着粪桶,趁着四下无人,正在密谋——
小任奸笑:“师父,我已经把买来的舒筋化骨粉洒进了巷子的水井里,保证只要他们沾到水就能掉半条命。您就放心吧,这次他们一个也逃不了!”
“弟子这次就帮师父一雪前耻,让他们好好尝尝我们三合观的厉害。”
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的张有道满脸恨意:“哼哼,这下我看这帮糟老头子和那个死丫头还怎么躲过这劫!”
小任朝水井投毒是天还没亮的时候,这会儿已然大中午了,师徒两个挑完粪后又被牛二爷领回家去帮忙打纸钱,累了个半死也没听见平安巷有人中招的消息。
牛二爷的院子跟简梨家差不多大,因为家里的狗子就蹲在院门口,又高又大,凶神恶煞,导致张有道师徒根本不敢随便出去看情况,只能憋屈的在院子里一边打着纸钱,一边心里焦急。
不远处的石凳上,牛二爷夫妻两个正在吃午饭。
牛二爷扒了一口饭,忍不住呵斥张有道:“小子,别四处张望,好好干活,今天干不完这些活,你们都不准回家!”
张有道心中憋着气,又急躁,忍不住就开口问了:“喂,老头,你们怎么不去外面水井里打水?”
牛二爷稍微顿了顿才听懂了张有道漏风的字眼,但是因为张有道态度不好,牛二爷不予理会。
牛二爷的妻子秦大妈倒是很好心的解释:“真有意思,现在什么年代,谁没事还跑那么远去水井打水?这家里不都是自来水吗,又方便又快捷,脑子抽筋才会去外面打水。”
张有道师徒:“……”
所以你们不用水井,为什么平时一堆人围在水井那里聊八卦,害他们以为那口水井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