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骑得了马,打得了仗,却是不懂种地,不由对顾晞云刮目相看,没想到她一个娇小姐还懂种地。
“好,很好!种好了本公有赏!以后你的辣椒种出来,都送到国公府来,本公都要了。”秦诏说道。想着她喜欢银子,又加了句,“放心,不会短你银子的。”
“供国公府吃辣椒没问题。”顾晞云踌躇满志地拍了拍胸脯:“我以后还要将辣椒卖到全国各地呢。”
看她满脸兴奋的样子,大概是想到银子了吧。秦诏心中好笑:“卖到全国?你想当大商人?就没想过找个靠谱的良人嫁了?”
她母亲不是想让她嫁个小门小户的男子吗?
顾晞云正说得高兴,想也没想,就道:“嫁人有什么意思,本姑娘有银子就够了。”
秦诏对她的回答挺满意,轻笑一声:“以后你就算嫁人,也要本公给你掌掌眼。你是本公府里的人,本公不能让你被人骗了。”
顾晞云从没想过嫁人,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回到国公府后,顾晞云先好好歇了一下午。第二日吃过中饭,秦诏派人来叫她,说案子已经查明白了,叫她一起去西城司衙门。
两人依旧坐了一辆车,一路无话,到了衙门后,只见这次不光有那矮胖男,地上还另跪着一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
胡通判与另外一位白面微须,穿一身官袍的男子迎上前来。
那男子与秦诏抱拳施礼:“下官见过国公爷。”
又冲顾晞云点了点头:“顾二姑娘。”
顾晞云没见过这男子,不知道他怎么认识自己。
就听秦诏说道:“李侍郎,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探案的事儿好像不归户部管吧?”
原来这人正是户部李侍郎,福王的姨母巩夫人的夫婿,上次顾晞云去赴宴的那家男主人。
李侍郎陪笑道:“那是自然,自然不关户部的事。是下官治下不严,叫这下人闯祸,得罪了国公爷……”
说着,瞪了那跪在地上的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一眼。
“哦,原来是这样。”秦诏抬步走到大堂的桌案后,施施然坐下,“先审案吧。”
李侍郎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坐在一旁旁边听。
早有人给顾晞云搬了座椅过来,请她坐下。
胡通判叫了捕头王大上前回话。
王大跪在堂前说道:“回国公爷,小的们询问了钱四楞周围的邻舍,那死去的男孩果然不是他的儿子。乃是他十几天前从外面领回来的小乞儿,在家里养了几天,充做自己的儿子。那砒|霜是他亲自给孩子下的,小的们在他家里搜到了剩下的砒|霜。”
憨儿也在旁边听着,听了这话,气得咬牙切齿,手都有些颤抖,直想上前去将那个叫钱四愣的矮胖男打死!
因他也曾是一名乞儿,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感同身受。
顾晞云早就看那矮胖男不对劲儿,果然,他竟然拿别人的命来讹钱!这种人真该千刀万剐!
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李侍郎,又看看堂上的秦诏,怕他会顾忌人情,轻判钱四愣。
却不知秦诏小时候也是做过小乞儿的,怎么会放过这种人?
他看向胡通判:“此人该如何判?”
胡通判道:“害人性命,讹人钱财,该斩立决。”
秦诏点点头:“轻了点,罢了,也就如此吧。”
钱四愣一听急了,不是说好了只坐两年牢,等风头过去了,就放了他的吗?他高声喊道:“都是高掌柜,他指使的小人!”
早有衙役上前堵了他的嘴,拖了下去。
秦诏看了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高掌柜,道:“他就不用说了,必是妒嫉顾姑娘的铺子生意好,所以找了人来陷害她。”
秦诏又看向李侍郎:“他是你的人?我说的对不对?”
李侍郎有些尴尬地站起来,抱拳道:“国公爷说的没错。都是下官治下不严,叫他生了这样的歪心思。国公爷只管处罚,不必顾我的面子。”
李侍郎也是无法。
顾晞云的铺子开了以后,位于一条街外的,他的铺子的生意就有些冷清了。他叫人打听了,知道是秦诏府上的人开的,就没敢动什么手脚。
后来,秦诏在他府里闹的那一场,叫他知道了开铺子的那位国公府的小妾就是顾晞云,秦诏的仇人,他就没什么顾忌地动手了,胡通判这里也是打点过的。
他自以为万无一失,秦诏知道了也不会管,没想到秦诏不但管了,还叫杜亮一直盯着。
他想撇清都没能撇清。
李侍郎的靠山是福王,如今福王都要靠秦诏,他那里敢得罪他,只得亲自来赔罪。
秦诏问高掌柜:“你可认罪?”
高掌柜跪在地上,低着头,满脸灰败:“小的……认罪。”
秦诏手指轻敲桌案,扭头问顾晞云:“你是苦主,你想怎么处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