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事经常来请教顾晞云,小红也习以为常了。
给国公爷做菜是正事,她只好闭了嘴。
顾晞云去了后院,却原来是憨儿来了。
顾晞云引着他去了柴房。顾晞云虽搬走了,但桌椅还留在那儿,憨儿来了,两人还可以在这儿说说话。
憨儿说铺子他已经看了一个合适的,但那人看他年纪小,不与他谈,叫他去请主子来。
顾晞云是出不去的,两人有些犯难,凑在一处商量。
却听外面什么东西响了一声,柴房的门一下子开了,周管事手上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茶壶茶碗,鬼鬼鬼祟崇地站在门口,显然是在偷听,不小心把门弄开了。
他尴尬地笑笑:“那个,我是来给你们送茶的。”
进屋来,放下茶杯却是不走:“顾姑娘是想要做买卖吗?不如我们合伙?我手头有些银子,钱不多,自个儿一个人开不起来。但姑娘放心,我在京城里认识不少人,我可以想法找到合适的铺子。我听姑娘的意思是,想要卖吃食,我还认得不少厨子行的人。”
顾晞云一听,这倒是个法子。她被困在这靖南公府里,出不去。而憨儿虽说机灵,到底太小了,一个人怎么撑得起一间铺子?
心中虽这样想,她还是故作为难地说道:“你手里有多少银子?你知道,我是不缺钱的,要是合伙开的话,这分成怎么算?算了算了,太麻烦。反正我也不着急,憨儿,你慢慢找吧。”
周管事急道:“我知道姑娘有钱,但谁也不嫌钱多啊!姑娘要是觉得一间铺子分成少,咱们还可以开第二间啊。分成的事儿,都好商量。”
周管事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一直想开一间自己的店,可惜以前一直给人做工,挣得不多,哪里有本钱开店?也就这两年,成了国公府的厨子,才攒了钱,但也远远不够。
他一听顾晞云想开吃食铺子,就疯狂动心,他可是知道,国公爷给了她一千两呢,何况,她现在也算是国公爷的房里人了,有了这个名头,出去谁敢欺负?倒是一个大靠山。
顾晞云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先谈谈,要是合适再说。
两人开始谈。周管事的意思是,顾晞云占六,他占四。
顾晞云不答应:“憨儿呢?他可是要在外面跑许多具体事儿的,何况,他手上还有八十两银子,你呢,你手里有多少?”
憨儿想说,他那八十两还是顾晞云给的,顾晞云抬手制止了他,叫他不要说话。
周管事又尴尬了,他手里也就只有一百两而已。
三人最后商定,顾晞云多出些本钱,占四成,周管事和憨儿各占三成。
这件事就算是谈成了,有了周管事,铺子很快找好了,顾晞云与周管事一起商议,都卖些什么好。
却说秦诏,去了一趟后院,倒生了一肚子气。
他问杜亮:“你不是说,她一个介贵女,给人做了妾,心里会大大的不痛快,会没脸见人吗?我看她一点儿也不难过,日子反倒过得比本公还美。”
杜亮挠了挠头,惭愧道:“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也没有娶妻,也不明白女子的想法,要不,爷去问问福王殿下?”
福王后院倒有好几个女人,虽说他还没有大婚,这些女人都还没有名份。
于是,这一日下朝后,秦诏拉了福王庄承济去吴谯楼闲坐。
虽说是他邀的庄承济,可到了那儿,他却坐着不说话。
好在庄承济也不在意,他这个表兄平日里话就不多。
庄承济看秦诏好像心情不好,就拣着京中的趣事说了两件。
秦诏仍然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手里把着酒杯,只随意地应个一两声。
庄承济住了口,看着秦诏道:“表兄,怎么了?可是军中,出了什么事?”
“没有。”秦诏道。
他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庄承济也不开口催他,也陪着喝了一杯。
两人连喝了两杯,秦诏才道:“殿下,你的……房里人,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会怎么惩罚她?”
庄承济愣了一下,笑道:“表兄果然纳了那砍柴女?女人嘛,要是不喜欢,将她丢在脑后就是了。”
他不去她房里,她并不在意,反倒很高兴。秦诏道:“不够,还有什么法子让她难过?”
这下庄承济倒是奇了,心想,女人嘛,不喜欢就不要了,这还不够让她难过吗?
不过他还是说道:“那表兄就再纳个妾室,让那妾室天天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