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煊靖看着再次背对着自己躺下的凤倾城。想想她刚才对沈霜华惧怕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的难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才会让她一个本该高高在上堂堂相府嫡女,却要对一个姨娘低声下气。城儿,是父亲没有保护好你,是父亲对不起你,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有了。相信父亲,会好好保护你的。
凤倾城静静躺在chuang上,她知道凤煊靖还没走,慢慢的闭上了眼镜。
凤煊靖他怎么也没想到,沈霜华是在自己面前做戏。望着凤倾城背影良久,却不知该说着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刚有出门凤倾城的闺房,就遇上了春绘。
凤煊靖只好吩咐春绘好好照顾凤倾城,不管何时,凤倾城身边不能断人。
春绘一一应下后,凤煊靖才离开。春绘匆匆走了进来,看着凤倾城问道:“小姐,怎么呢?”
凤倾城笑道:“没事,准备热水,我要沐浴,顺便把chuang上的被子褥子换了。”
春绘看着凤倾城shi了一大片的衣袖,关切的问道:“小姐,你的胳膊没事吧。”
凤倾城淡淡的应道:“没事。”
春绘不信,掀开衣袖,看着凤倾城的胳膊红了一片,心疼道:“还说没事,都烫红了,奴婢这就去拿药给小姐擦擦。”
凤倾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才开口道:“先去准备热水,沐浴过后你在给我上药。”
凤煊靖坐在书房中,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出凤倾城的说话声:“父亲,在您的眼中,女儿就这么不堪吗?”
凤倾城呵呵一笑,随后略带讽刺的说道:“听春绘说,父亲这些天为了城儿,寝食难安,城儿感动之余,也感到特别开心,就算城儿没有了娘亲,就算城儿再不堪,就算别人在看不起我,至少还有父亲是真心疼爱着城儿的,现在看来,这些时日,所谓的父女情深,只不过是一场戏,而女儿却傻傻的当了真。当真是可笑至极。姨娘口口声声说城儿将参汤泼在她身上,父亲可见姨娘身上有一丝水迹。”
“没事,已经习惯了,母亲去了,盼着城儿死的人不少,真正在乎城儿又有几个,父亲,女儿困了。”
凤倾城的话,就像一把刀,深深的扎在凤煊靖的心上。让他再次想起春绘的话,“是沈姨娘送来的,小姐很喜欢,一直都在用,这香有什么不对吗?”
随后又想到宁致远的话“这香是经过曼陀罗,一品红,夹竹桃,麝香,藏红花等十多种药材浸泡后风干的,毒性极强,闻久了会上人食欲下降,呕吐,昏迷不醒,最后心跳变慢,直至死去。就算不死,将来也很难再有子嗣。现在小姐本就虚弱,如果在燃烧两三天,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小姐。”
凤倾城眼中的凄凉,自嘲,还有那无助的眼神,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他只是一时间还无法接受,那个在自己面前温柔体贴的女子,会是这样一个口是心非,城府极深,惯会做表面工作的人。
他是知道,她有些小心机,也有些小聪明,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为了嫁给自己不顾自己的名节爬上自己的chuang。他能接受一个女人的小聪明,会点小心机,只是没想到如今她会把这种小心机用到自己和城儿身上。
更让他没有想到,无法接受的是,城儿因此误会自己对她的宠爱只是逢场作戏。
想想当初,他也看她待城儿视如己出,事事都亲力亲为,他以为她是真心疼惜城儿,才放心把城儿和整个凤府以及城儿的嫁妆的都交给她打击,后来怕她太累,就把凤府的产业交给了福叔打理,而她只负责凤府的内务和打理城儿的嫁妆。
从那以后,他时常听到的有下人私下议论,城儿是如何的难伺^候,如何张扬任性,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如何欺负其它姐妹的时候,舞儿和妃儿如何乖巧可爱,端庄大方,如何有才华,对待姐妹是如何如何的好。
他一直以为,他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看来我得好好的了解一下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女人了。余是开口唤道:“初九,初十。”
两个黑衣男子从暗中走了出来,对着凤煊靖异口同声道:“不知主子有个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