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如今日胡闹了些,可江世子缘何也跟着她胡闹?”
“只是不好拒绝罢了。”难不成她还能说是系统逼着她上台的嘛,那下一刻就有人以她是妖邪的名义将她烧死了。
“原是如此,倒是本殿误会了世子。”顾泽栖一手撑着下巴,望着下方垂着眼睑不与他对视的公子。
几个时辰前对方能毫不客气地将他丢在床榻上,这会儿倒是乖觉得像只猫儿,十分知事懂礼。
“既然如此,世子头一次来清平宴,可有什么想法?”
“清平宴会,众人各展所长,在下受益匪浅。”江陶将腹稿说出,便听得那人毫不收敛的笑声,不止是他,就连长公主都忍不住轻笑了几声。
怎么回事?难道她这话说得不够圆滑、不够官方?
迷惑地抬眼望了望上首两人,又看了看身侧的江流,她依旧不明所以。
江流见自家堂兄这般模样,心中忍不住扶额,果然不管过了多久,堂兄依旧是这幅与儿女情长无缘的模样。旁人都说他江流不解风情,真该让他们看看他们以为的浊世佳公子这般模样。
想归想,江流还是挪了挪位置挡了上首视线,手指在桌上轻轻滑动起来。
江陶眼睛一亮,这是她儿时无聊扯着江流常玩的游戏,只有每次他被缠得没办法了才会陪她玩。之后她得了个人生赢家系统,江流也与祖父聊了一场,两人也没再玩过了。
姻,缘。
姻缘。
姻缘?
江陶是万万没想到,顾泽栖竟然问她关于姻缘的想法,若是长公主问及还好回应些,可偏生是这麻烦的太子殿下。
据她收揽来的消息看,顾泽栖绝对是个极度随心所欲的人,自打乔梨的事情后就好像盯上了她,各种试探不说,更是明里暗里想要扒出她的秘密。
要不是她相信系统出品的伪装术,她当真要以为这位惊才绝艳不走寻常路的太子殿下是否看出了什么。
这边她还在想着怎么回应比较好,那边顾泽栖已经笑完了,颇为夸张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启明可真是个妙人儿,只是这般不解风情,不知道多少小姐暗自垂泪呢。”
要是她真的风流浪荡,招来许多爱慕,等到她恢复身份,才真的会有许多小姐暗自垂泪吧。
“太子殿下说笑了。”她还客气着,长公主倒像是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般,捂着嘴在身旁的顾泽栖和江陶两人之间看个不停。
“长姐?”
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失态,长公主也调整了表情,回了一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喊人小字的一天。”
对于自己长姐的调笑,顾泽栖面不改色装木头,恍若他出现在内室就只是问江陶那两句话似的。
顾泽栖不回话,长公主也知道他的脾性,也不追问,便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那江二公子呢,可有看对的姑娘?”
“有劳长公主挂心。”
这便是没有的意思了。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对着屋内几个油盐不进的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几个可当真是有个性,柔情似水的女儿家不感兴趣,都逮着些冷冰冰的东西亲近。”
她这么说,三人也只是挂着笑容,一看便对自己的亲事毫不在意。
“那我也不说了,平白的让我做个恶人,”长公主提高了些声音,对着外头喊道:“清茶,把两位公子的信物带进来吧。”
清平盛会虽说是变相的相亲宴,但该有的彩头可一点都不会少,昨日女子比试,便是乔梨夺了魁首,被长公主传唤,赐下信物。
信物年年有变,端看管事儿的如何选。
只是不知道,今年的信物会是什么呢?
江陶暗暗期待,只盼着这东西华美些,也好让她过一过把玩宝物的瘾。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被推开半扇,婢女青玄侧了身子,一副恭迎什么人来的架势。江陶也侧目望去,正撞上那人讥笑的眼神中。
“锦如,你怎么来了?”长公主见她一进来便盯着江世子瞧,心里也是不住地打鼓。虽说锦如和玄凤与她亲近,可两人的心思一个比一个难猜,绕是她在宫墙内浮沉多年,也无法一眼观之。先前顾斛珠莫名其妙扯了江世子比试的事儿她还没致歉,这边顾斛珠就又赶了过来。
要是江世子真在她府上出了什么事儿,莫说父皇会失望,已经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皇后也定然会出手 ,届时可就难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