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嗤!”
骑在马头上准备离城的魏赢忽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看来小变态想他了。
他掏出手帕,动作优雅地擦鼻子,听到手下回复“已折了渊献大君手底下可用的谋臣”,一直带笑的面容瞬间变得冷酷,眼神冰冷无情。
“这回,本王倒要看看,大渊献还能派何人参加六国会盟。”
他将手帕随意丢弃,策马出发昭阳国的会秋山。
江楚楚这回算是大祸临头,被渊献大君判了欺君之罪,满门抄斩。夏家人一个劲地指责她是个祸害,她听着他们唠唠叨叨半日,还是那几句话,心里挺纳闷的。
她努力回想原剧情,并无这一段,一时之间寻不到自救之法,但她并不慌,坚信小说主角在这,必定逢凶化吉。
她记得原著中华千殇出席六国会盟,是因大渊献的谋臣们集体突发痢疾,无法出席六国会盟,如此,她不如捡个漏,自动请缨,求大君赐个谋臣身份,出席六国会盟,将功赎罪。
形势紧急,刻不容缓,她赶紧招呼上回自己收买过的狱卒大哥,给他一千两,托他替自己传话给御史大夫范易。
翌日,正蹲大牢的江楚楚,观察了一会对面两名狱友的有爱互动,突发灵感,埋头奋笔疾书,开始撰写她的古纯新作《我对狱友一见钟情怎么办》,正写到高潮,御史大夫范易带着圣旨走进来。
范易瞧见她的书名,看看对面的两名囚犯,心下明了。
六国会盟是六国的大日子,每年六国皆会派能说会道的学术派谋臣与高官,代表国家前去会谈。那是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谁家的谋臣在这战场上取胜,其国家显得高人一等,这便是六国求才若渴之由。
江楚楚想到原著中,华千殇会在六国会盟上邂逅六国四公子,展开四公子争夺他的狗血剧情,心里很期待。
她在范易的精心安排下,女扮男装,带上半死不活的华千殇,在罗网首领赵无忌与其精锐部队的护送之下,浩浩荡荡地前往昭阳国的会秋山。
只是,她不懂,临行前,范易为何将住在她对面的两名囚犯大哥塞给她,还眼神暧昧地让她好好享用;她亦不懂,这一路,赵无忌为何目光森冷地盯着她,不言不语。
这次会盟由昭阳五皇子秦攻韩负责维持秩序。天下皆知他最痛恨谋臣,因而前往会秋山的谋臣们皆战战兢兢,唯独江楚楚不同。
江楚楚满心期待故事中的两位主角相遇,压根不将此当回事。当她下了马车,瞧见秦攻韩身穿将帅戎装,威风凛凛地领兵前来接应时,激动不已。
她兴奋地向秦攻韩打招呼:“秦攻韩,我帮你将华千殇带来了,你准备何时迎娶他过门?”
“……”
正困惑向江楚楚迈步的秦攻韩,差点摔了个跟斗。
跟随他身后的三千精兵手中的武器拿不稳了,纷纷掉地。他们皆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皇子,三观尽毁。
躺在车厢里的华千殇无语问苍天。
秦攻韩好整以暇,正色道:“楚楚姑娘,我那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哦,我懂了。”江楚楚恍然大悟,凑到秦攻韩跟前取笑他,“你在害羞对不对?”
面对江楚楚暧昧之笑,秦攻韩冷了脸:“我没有。”
江楚楚见其面无表情,又恍然大悟:“也是,你向来脸皮比护城墙还厚,害羞这个词跟你不沾边。”
三千精兵当中,有人窃笑了。
她仔细端详秦攻韩为难之色,顿悟:“肯定是因为昭阳王反对你跟我家主人的婚事,你一时之间无法跟我家主人成婚,怕我问责,才这般说辞吧。没关系的,我比任何人相信你对我家主人的爱是矢志不渝的。”
你这迷之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秦攻韩端详着江楚楚深信不疑的表情,深感无力:这种女子我怎会想到要娶她为妃,我那时候是魔怔了?
“……”
而躺在车厢里头的华千殇此刻的心理独白是这般的:天哪,为何还让我如此清晰地活着。
江楚楚见秦攻韩皱着眉,表情严肃,与预想中那深情不负的反应相差甚远,有些困惑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等秦攻韩回应,她又恍然大悟了:“哦,我懂。”
你又懂什么?
秦攻韩与华千殇的心里皆困惑,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江楚楚将车厢里头的华千殇搬出来,推到秦攻韩的怀里,向他露出姨母笑:“你一定是想我家主人了!现在他是属于你的,好好照顾他。”
“……”
被秦攻韩扶着的华千殇闻得此言,感觉生不如死:小废物,他恨不得我死,你将我交给他,你疯了吗?
秦攻韩欲想将人推回去,可转念想到,能借此机会查清华千殇这半死不活的模样是怎么回事,方便往后的部署,果断地将人稳住。
江楚楚看在眼里,腐在心里,那一瞬间,她磕到了,觉得世界很美好,心情很美妙。
她以为原著中的双主角终于在一起了,带着姨母笑,跟随队伍前去休息。
秦攻韩见人离去,如避瘟神般,一把将怀里的华千殇推开:“来人,将这人丢到屋里,好生看管。”
众将士皆以为华千殇是秦攻韩所爱之人,赶紧将地上的华千殇扶起,细心为其整理干净。
随从卫斯向秦攻韩谨慎请示:“五殿下,您的床睡两名男子有点窄,需要给您换一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