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生怕被能穷师父发现屋子里多了个血人,赶紧拿走华千殇身上的被褥,将魏赢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失去被褥的华千殇冷得瑟瑟发抖,欲哭无泪:造孽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
江楚楚以为夏灵则会想法子将能穷师父打发走,不曾想夏灵则如此不中用,眼巴巴地看着能穷师父推门进屋,自己亦傻笑着跟进来。
江楚楚立马给了他一个刀眼,恨不得将人一脚踹出去。
幸亏能穷师父明鉴,瞧出她不欢迎夏灵则,转身一脚将夏灵则踹出去。
他端着道貌岸然的模样,训斥夏灵则:“这么晚了还不睡,来师妹房中做什么,晓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毁了师妹的名誉,你叫师父日后如何多讨点彩礼!”
夏灵则灵机一动,笑容可掬地表示:“师父,让我娶师妹,你便无需担心彩礼之事了!”
能穷师父瞬间板着脸,伸出食指指向远方,大声怒吼:“趁为师还没发火之前,有多远滚多远,否则为师拿香炉鼎敲死你!”
这一声怒吼震耳欲聋,吓得夏灵则瞬间跑个没影。
江楚楚目瞪口呆地看着能穷师父,发现这位赌徒师父身上的技能还真多,可惜没一项技能是教人如何当黑莲花的。
能穷师父转过身来,又端出平日里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他清了清嗓子,正经八百地对江楚楚说道:“楚楚啊,师父最近手头紧,要……”
钱字还没说出口,人已被突然飞来的被褥盖住了头,纯蓝破旧的被褥上染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在昏黄阴暗的屋子里,显得十分诡异。
江楚楚认出这是盖住魏赢的被褥,赶紧将其扯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魏赢。她握紧被褥扑过去,欲想抢在能穷师父发现之前,将人给盖住。
魏赢已醒,本打算趁着恢复了点元气,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可瞧见她飞身扑来,吓得赶紧一骨碌转到一旁,让她扑个空。
躺在魏赢身旁的华千殇很倒霉地被江楚楚重压在身下,瞬间,痛得他脸色发青,五脏六腑皆哀嚎。
他想喊,喊不出,想骂,骂不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苍天啊,饶过我吧!
能穷师父穷困潦倒一辈子,赌了一辈子,一个铜板没赢回来,可这眼力倒是从赌场上练出来了。尽管魏赢躲得极快,他还是瞧见了人影。
他想到山庄里又多了一张嘴吃饭,心里很不痛快,严肃地质问江楚楚:“楚楚,怎么又多了个人?”
江楚楚见事情败露,眼珠子一转,赶紧指着躺在地上装死的魏赢,笑眯眯地介绍:“师父,这是我二哥,叫江……男配,刚到的,来小住几日。”
能穷师父苦恼地盯着魏赢,半信半疑:“他怎么浑身是血,好像还受了重伤?”
江楚楚灵机一动,讨好地笑道:“师父您不是手头紧吗,他不受点伤,你怎能从他身上捞点钱呢!悄咪咪地告诉你哦,我二哥巨有钱!”
魏赢闻得此言,暂时放下杀心,打算伤好之后再灭口。而能穷师父见有钱可捞,心里乐得开花,即刻将所有的忧虑怀疑抛之脑后。
他忍住笑意,依旧端着道貌岸然的模样,说道:“既然如此,为师先帮你二哥治疗伤口!别误会,为师可不是看在金钱的份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知道吗?”
“嗯嗯!”
江楚楚信服地点点头,心里由衷地佩服她这位师傅巨能装的功夫。
能穷师父虽赌运极差,但十八般技能皆通晓,尤其这医术相当高明,两三下功夫便将魏赢身上大大小小十六道伤口缝补清理完毕,敷上药包扎后,原本奄奄一息之人很快恢复了生气。
江楚楚从魏赢身上摸了几锭银子递给能穷师父,将人打发走后,一屁股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魏赢,打从心里面佩服他。
年纪轻轻便受了如此可怕的伤,缝补过程一声不吭,巨能忍的,以后定是个人物!
魏赢见江楚楚盯着自己默不作声,忆起初见时她拿着碗接血那变态模样,心里瘆得慌。
他警惕地盯着江楚楚,慵懒的笑容里带着三分杀意:“你救了我,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
江楚楚愕然看着他,十分诚恳地说道:“放心,关键时刻,我会把你交出去的!我很会保命的!”
“……”
魏赢的笑容僵了,被她这话堵得慌,他觉得这小变态活得还真是……实在。
而华千殇莫名地想笑,可惜他笑不了。
魏赢察觉到华千殇的异样,不由得侧脸过来打量华千殇。打从进入这间屋子,他便觉得这人的存在很违和,发生如此大的动静,这人如同睡死一般,对外界毫无知觉,依旧旁若无人地睡。
他不晓得这人是故意装睡,还是真的睡着,心里的警惕与怀疑让他伸手去捏对方的脸,试探对方,可爪子还没碰到人脸,被江楚楚狠狠地打掉。
江楚楚将魏赢猜疑的目光看作炽热的目光,认为魏赢已被万人迷华千殇给迷住了,心里暗叫不妙。
她着急地用被褥蒙住华千殇,阻止魏赢继续看下去。
她正经八百地跟魏赢强调:“不许打我大哥的主意,我大哥是长得好看,可他已经有主了,你别肖像,你再看再肖想他也不会是你的。”
魏赢嘴角剧烈抽搐一下,见江楚楚将华千殇护在身后,摆着一副护犊子的神色,生怕他会非礼华千殇似的,深感无语。
他没好气地跟江楚楚解释:“我对男人没兴趣。”
华千殇亦在心里默默地抗议:我对男人也没兴趣,好吧。
“我知道!”江楚楚深谙古纯小说里面的男男套路,搭着魏赢的肩,露出一副很懂的神色,轻叹,“奈何你已情根深种,只爱我大哥一人,对天下的男女不感兴趣,是吧!可惜啊可惜,兄弟你没戏了。”
我大哥注定是秦攻韩的。
“……”
魏赢听着她的胡言乱语,一脸懵然,此人是失心疯了吗?
而华千殇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却美滋滋地猜想:小废物连个男人都堤防,一定是喜欢我喜欢到无法自拔了!
江楚楚本打算今晚留魏赢在此过夜,如今见魏赢对华千殇心存非分之想,便躺在中间,隔开他们,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今晚就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