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伤势而已,还有什么当真不当真的?
燕昀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话语中的压迫感却只增不减:“当真要看。”
苏妧妧应了一声,犹豫一瞬,最终还是解开了外衫。里边儿的衣衫压在裙子里,苏妧妧抬手慢慢将它揪出来,正要掀开来时,却被燕昀一把按住了手腕。
见娇美人开始“宽衣解带”,燕昀眼皮一跳,伸手将人按住:“这是做什么?”
苏妧妧反倒有些不解:“君侯不是要看伤势?”
燕昀缓慢地“哦”了一声,又问道:“伤在何处?”
苏妧妧知晓今日这伤势是非看不可了,老老实实道:“先前混乱中我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后腰处被地上的碎石磕了一下,应当是伤着了。”
说着,见燕昀眉头果然皱了起来,又道:“只是伤在后边儿,我也不知晓究竟伤得重不重。”
说罢,又小声补了一句:“疼是疼的。”
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燕昀被她这小模样儿逗得一笑,又关心她伤势,便让苏妧妧找转过身去,也顾不得唐突不唐突,抬手将她的衣裳掀了起来。
美人肌肤如玉,细腻的光泽中透着浅浅的粉色,燕昀勾着她衣裳的手不由得缓缓下滑,直至落在她脊背之上。
燕昀的力道轻之又轻,苏妧妧却有些怕痒,不由得往前躲了躲。
这一顿,叫已有些意动的燕昀回过神来,想着苏妧妧也许不喜欢同他这样肌肤相触,便收回了手,压下心中那些不合时宜地心猿意马,只将目光落在那伤处。
伤口在左侧,一片淤青,燕昀伸出两指按了按,果然换得苏妧妧倒抽了一口凉气。
知晓了伤势,燕昀便不再多看,将衣裳拉下来,又用外衫将人一裹,沉声道:“我让大夫送几只活血化瘀的药过来。”
说着,起身便要离去。
苏妧妧连忙回头,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一片衣袖,问道:“君侯要去何处?”
燕昀垂眸看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
娇美人衣衫半掩,美眸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水光,神色间有着也许连她自己都未发现的脆弱无助,当真是我见犹怜。
苏妧妧不知晓自己此时是各种情态,见他迟迟未说话,以为是自己问这话有些逾越,便垂下眼眸,松手收了回来:“君侯若是忙……”
话说到一半,便见燕昀一掀衣袍在榻边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苏妧妧不知他要做什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等了一阵不见他开口,便又道:“君侯不是要去拓州?何时启程?”
燕昀漫不经心掸了掸衣袖:“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苏妧妧方才那一瞬间的确是想让燕昀留下来,但此时被这样直白地戳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垂下眼眸,不去看他。
燕昀此时却显出了十足的耐心,她不说话,他便安安静静一直在一旁坐着。
直到苏妧妧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久了腿有些麻,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时,燕昀才有了动作。
燕昀一把握住她的脚踝拉了过来,一面帮她按,一面开口说道:“怎的,我不同你说话,你便也不同我说话了?”
这句话苏妧妧但没工夫听进耳朵里,她已经坐麻了的腿被燕昀突然一捏,顿时又麻又痛,她一时没有防备,难受得抖了一下,下意识便想从燕昀手掌中挣脱出来。
可燕昀的力气哪里是她能比的,她这一挣扎,不仅没能从燕昀手中挣脱开,反倒让自己摇晃了两下,一时没坐稳,往床榻里侧倒去。
燕昀正说着,就见人倒了下去,不由得愣了一下。
而这厢苏妧妧觉得丢人得很。直接将脸埋在了被褥里,不想去看燕昀现在是何目光。
听得苏妧妧小小声地抽气,身子也绷得紧紧的,定是哪里不舒服,燕昀一时也顾不得许多,将人捞起来拥在怀里,关心道:“怎的了?”
如今腿麻不说,燕昀拥她起来时她无可避免地又蹭到了她后腰上的淤伤,疼得她一张脸都白了白,见燕昀问得认真,只得厚着面皮道:“腿麻了。”
燕昀:………
“捏捏就好了。”说着,燕昀又要伸手去捏她一双腿。
苏妧妧眼疾手快地抱住他胳膊,可怜兮兮道:“我坐一会儿便缓过去了,不必劳烦君侯。”
听得苏妧妧一口一个君侯,听起来无比生分,燕昀心中莫名有些不快。
但此事又不知从何说起,硬逼着她改称呼又怕弄巧成拙,燕昀只得按下这些心思,由着苏妧妧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
方才燕昀帮她揉了揉腿,又躺下起来折腾了一阵,苏妧妧腿上那股酸麻劲儿很快便过了去,待缓了过来,又觉二人眼下这姿势着实有些亲密。
此时她一双纤长的小腿正搭在燕昀腿上,又弓着身子靠在他肩头,一双手还紧紧抱着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