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又向父亲道,“这个家确实很大,上下几百号人,在这里当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既然母亲她一个人操持不来,那就不如再找一个人来,与母亲一起操持。”
曼祝德强压住心中的怒气,狠狠的瞥了张氏一眼,又转眼看向女儿,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面上的颜色也和缓了许多。
“女儿你说的是!那你觉得……该由谁来与你的母亲一起……操持家务呢?”
“不如就由管家与母亲一起来料理府中之事吧。”
管家十分惊讶于大小姐会在老爷面前举荐自己。一时间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敢相信,但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曼祝德颔首,定夺着,“这样也好,有个人帮着主母一起来操持着家务,一来错漏少一些,二来她也没有像她自已说的那么累那么委屈了。”
张氏此刻心中分外恼火,但也不敢表现出什么异议。她看着曼妃嫣的眼神是带着毒的,但嘴上说的话却是软的。
“还是大女儿为我着想,这样是最好不过了。这个家这么大,真的是管不过来。”
曼妃嫣继续乘胜追击,“爹爹,这府中一直有传言说上一回高公子下来的聘礼十几箱之多,有黄金珠宝,因为这库房里太小,放不下,便寄存在了母亲东府的库房里头。有人便传言说是母亲想要私吞这笔财物,我一直不信。因此想要追究个明白,也好还母亲一个清白。”
曼祝德被提了神,看着大女儿,“那这些财物在这个库房里找着了吗?”
这下张氏感到自己是彻底的完蛋了!她闭上了眼睛,突然的坐倒在地。
曼妃嫣直视着父亲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此刻,曼祝德的一颗心已经彻底的沉入了谷底。
他转眼看向了张氏,对她充满了失望。他此刻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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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在做什么呀?”
“给高公子写信。”
“对呀,他好像许久没有来了!他出了什么事吗?”
听她一问,曼妃嫣心头隐隐作痛。
想到那一夜,高邈与她在小楼内所发生的一切……她忍着心痛,与他决裂,并要求与他退婚,他也答应了。那么这封信,是写给他……叫他来府上收回聘金的。
他一直久久不来府上提退亲的事,那么只能由她来主动了。
只是眼下花莺儿还不知道这件事。
花莺儿不识的字,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着写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在写什么。然而这封信上的一字一句,眼下都十分的残忍。是一封诀别信。
一边写着,曼妃嫣已经心痛如刀绞,眼中强忍着泪水,没有落下来,而身旁的花莺儿只是好奇的看着小姐写下的一行行小楷。
只是奇怪的是,不像平时那样,那些小楷被她家小姐写的那样整齐,今日这些小楷看起来,歪歪扭扭的,不甚整齐。
真是奇哉怪也!
许多当时不明白的事,慢慢在后来就会明白了,因为当花莺儿亲自拿着这封信交到高公子手上时,高公子在她面前将信展开一页页的看下去,只见他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铁青,拿着信的手开始止不住的发抖,跟着浑身也颤抖起来,最后狠狠的将信抛在了地上,还跟着踩了一脚。
他这么惊人的举止,把花莺儿给吓了一大跳,吓得直往后退,脸色惨白。
他甚至当着她的面抛下了她,没有交代一句话,就径直出了酒楼外,把马夫从马车上拽下去。自己亲自驾着马车驶出了街道。
望着车子转出街道后激起的一片片烟尘,花莺儿都惊呆了。
全程高公子没有与她说一句话,只是大发了一通脾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呀?
她很好奇,走过去把信从地上拿起来,从上到下看,只可惜纸上的字认识他,她却不认识这些字。
在好奇之下,她亲自找来了高邈酒楼里的掌柜,把信交到他手上。
“掌柜叔叔,您能给我说一说,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呀?”
谁知就连管家看着这封信,脸色也是越变越不好,就像是一大坨乌云瞬间盖在了头顶上。
他抬头看向花莺儿。
“这位小姐,这是一封诀别信。”
花莺儿果然大吃一惊。“什么!诀别信?”
掌柜两眼一抹黑,他总算是明白过来,一向温文尔雅的高公子怎么适才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气冲冲的就走出了酒楼。
是要跟曼相国的女儿退婚了吗?
他眼中不□□露出了惋惜之色,那个女孩儿……他也是见过的。多好的一个女孩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