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裴允与林尚书又去书房详谈去了，只留印绣绣与王馥蔷沉默地走到借住的院内，又默契地在门前的台阶上停了下来。

最近她们全心投入到制造各种物品上，赵爱国却从不参与这些，只是带着陈墨在台前管着账，偶尔一道看看书，论论经史子集。

就像大学时的那样，与她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各自成长。

今日饭桌上那一通谈话却让她们忽然发现，赵爱国竟在不知不觉间成长得那么厉害，厉害到让她们有些陌生了。

二人在台阶上坐下，看了会儿天幕上的星子，王馥蔷忽然开口问道：“绣绣，你觉得未来咱们三个会怎样？”

会因为性别之分、朝野之别而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失散吗？

印绣绣想起先前因为陈墨产生分歧那次，“赵爱国”认真向自己解释他那样做的原因时的样子，笑着安抚道：

“放心啦，这一整个世界里知根知底的也就咱们三个，怎么会轻易走散呢？”

“赵爱国”那么细腻周全的一个人，就算真的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了，也会愿意和她们一起坐在店里喝茶聊天的。

王馥蔷听后叹了口气，附和道：“也是，我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是觉得没有完全融入进去，还是和你们亲近。”

口中这么说着，心中却在想，凭借那人此时展现出的优秀，应该很快便可以在这里找到取代她们的人了吧？

印绣绣见她秀眉微蹙，便知道这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并没有放下心来，但未来的事情，她也没办法替别人做出保证，只能与她一起，等时光慢慢给出答案。

此时此刻，她身子一歪，将下巴直接枕在了王馥蔷的肩上，笑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你们都去干点大事才好，功成名就了我也好抱着你们的大腿飞黄腾达啊。”

王馥蔷被她的笑容感染，收拾起那点伤感的小情绪，欠兮兮地说：“我想到了一句话。”

“什么？”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哼！我也想起一句话，”印绣绣露出暴风雨来临前的微笑，“自作孽不可活。”

说着便伸手与王馥蔷打闹起来。

次日一早，与林尚书畅谈了整宿的裴允托王小五给印绣绣和王馥蔷带了个话，便又出门办事去了。

王馥蔷到底没能全然信任陈墨，今天“赵爱国”不在，她便拉印绣绣一道亲自坐在柜台前面看着。

每当顾客抱着商品过来的时候，陈墨只需看上一眼，便能知道售价几何。

偶有做了促销活动，略微复杂难算一些的，他便在算盘上轻拨几下，亦是很快就报出价格并给出合理可行的购买建议，使得老板获利更多，顾客优惠更大。

王馥蔷看了一会，忽然拿了纸笔开始写写画画，越写越是崇拜。

在他又一次推销出两盒灯芯以后终于没忍住，一拍印绣绣的大腿激动道：

“他要是生在咱们那儿，妥妥一个经济学家啊！均衡搞的太棒了吧！比我用公式算的还快！”

印绣绣揉揉大腿，一脸无奈：“那关我印某人的腿什么事？”

经济学那东西，是我的数学水平能够触及的吗？

“啊这”王馥蔷笑嘻嘻道：“这不是太激动，不小心拍错腿了嘛～”

印绣绣一脸嫌弃：“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