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遮世仇,更何况她本身也不丑,
人靠衣装,宫女的衣裳已经足够衬得她亭亭玉立了,什么叫过犹不及,她也明白。就算德妃的话再不入耳,她也得恭恭敬敬听着。
她跪得笔直,下颌线快要低过胸前,各位贵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如果有得选择,她以后再也不要进宫了。
可惜她一个丫鬟做不了主,福晋可是喜欢入宫得紧,毕竟每次从宫里回来,爷都会来正院留宿。
胤禛好些日子没见德妃,也好些日子没见福晋,即便东西两院的丫鬟都守在门房,他断然也是直奔了正院而来。
丹青本想避开锋芒,推了丰年上前奉茶,奈何她嫌丢脸不肯上前。
其实她心里也怵得慌,不是怕爷惦记着,而是怕爷记仇啊!
但是对方似乎眼里没她,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太香了!
垂眸送上了茶,她往旁边一站,退居实现盲区。
不知道前头拒绝的事,是真翻篇了还是假的,不过她不想知道,也不敢问。
该装乖的时候装乖,该认怂的时候认怂,她决心奔着这个方向努努力,好好活着才是硬道理。
“额娘一切都好,也问了爷的衣食。”德妃没问,福晋也得帮母子两个客套一番,不是虚情假意,但回回都显得生疏。
胤禛很冷淡,显然他不想听这个。
若是把所有人的万福金安都听进耳朵里,他岂不是能活个千八百年了。老而不死是为贼,他目前还是五陵年少,根本想不到要去追求长生不老。
福晋见他面无波澜,又接着道:“今儿还碰见了十四弟,虎头虎脑的,拉着丹青说了好一会儿话。”
察觉到有一束目光投到身上,丹青目不斜视,心里却开始嘀咕,两口子唠家常,干嘛扯到她头上。
但四阿哥似乎来了兴致,将十四阿哥想要美白的原因都分析了个透彻,最后得出来了玩物丧志,不务正业的评价。
“爷在十四这个年纪,已经写得一手好字,连皇阿玛都夸奖,他倒还是个顽劣性子。”他不光说说,还委托福晋送了一方砚台过去。
既有在德妃面前彰显自己的优秀,也有兄友弟恭,表现自己督促弟弟进步的意思。
福晋替十四阿哥谢过,直言:“他定会喜欢得紧。”
四阿哥笑笑不回话,丹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六岁孩子正贪玩,不送弓箭送砚台,你看他会不会记着亲哥哥的好!
这就等于想吃苹果非要给橘子,一个豁了自己唯一的橘子,另一个眼里却视如粪土。这亲哥俩的别扭性子,好不了了。
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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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到半夜,一直也没等到叫水。
几乎是踏踏实实睡了大半夜,第二日起来皮肤都盈着水光,那叫一个透亮。
但老实说,该困还是困。
给主子们奉茶之后,她微微侧过身,憋着哈欠的眸子里快要有珍珠落下,狠狠掐了脸蛋一把,才硬憋了回去。
没敢看向四阿哥的方向,以至于错过了一些小细节。
胤禛也不想太注意她,但余光里那一抹白,的确是太刺眼了些。
他此时还没有那些旖旎的心思,纯粹是看她掐自己的脸,手感有几分肉嘟嘟的,心里一时痒痒。
右手几根指头凑一块摩搓着,不动神色地捏了半天,最后还是捏上了左手的虎口。
面上八风不动,心里却惦记起了上回的挫败。
白瓷瓶子还没时间去搞,捏她两下也怪唐突的,那报仇,总归是正大光明了吧?
介于对方无心,且只是个小丫头,不如今晚再来福晋这,就叫她给捏捏肩膀。
捏得不好了罚她银子,哭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