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气呼呼地回来,对着丹青一通猛翻白眼。
糕点是送了,爷也都吃了,可就是没看着人有高兴的模样,没有赏也没有夸,冷冷清清掀过去了这一页。
莫说提福晋的名儿不管用,她看福晋亲自去都不见得有多管用。
“额……怎么样?”
说实话,丹青心里也打着鼓,但结果如何她总得知道。瞧着这满脸不高兴的样子,只怕是不会更坏了。
本来心有余悸的丰年,被她这么一问,不禁又想起了四阿哥方才的冷脸,就好像眼里带着失望的冰刀霜剑,一个不留神就要掀翻她的天灵盖。
那小蛋糕是丹青做的,爷是怨她抢功了?
她连猜带蒙,跪在底下瑟瑟发抖,最后还是苏公公给拉了出来。
什么露脸、有赏都是虚的,只盼着爷忘了她这么个人,免得被人当了出气的搋子,还傻傻的不自知。这一趟跑得她真是不甘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就消遣我吧!”她咬了咬牙,撞了丹青的半个肩膀,扬长而去。
丹青兀自叹了口气,本以为这事到此为止,哪知道第二天又被撞了一下,这回没有那么幸运,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人倒没有大碍,就是手上的镯子碎成了两半。
算不上多好的东西,但却是她为数不多的首饰,也是原主死了的娘唯一的物件。
“诶唷咋这么不小心。”丰年嘴巴一撇,就要扣她一个粗心大意的帽子,那张阴阳怪气的嘴脸,怎么看怎么讨厌。
“你……!”
水墨想替她出头,去求福晋做主,却被丹青拦了下来:“你冷静些。”
告状多低级,不过是只小河沟的虾米,蹦跶两下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
都以为她就吃了这哑巴亏,谁料半天不到的工夫,就听见她与丰年同屋的瑞雪说:“丰年心地善良,不小心撞碎了我的镯子,还要赔个更贵的给我,可惜我没要。”
“都是姐妹,怎么能斤斤计较这点东西。”她眼里含着笑,说出来的话句句扎心。
同屋的两人怎么可能没有摩擦,这丰年本就是个粗性子、直肠子的人,碰坏东西,弄丢东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从来没说赔偿给瑞雪。
这一头的丹青,就似看不出来瑞雪脸色的变化,樱桃小口这么一叭叭,恨不能将人夸上天去,只怪她老子娘死得早,没能给她生一个丰年这样的妹妹。
“赔了你还不收着,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子。”瑞雪将食盒往她手里一塞,抬着下巴就走了,她心里窝着气,也绝不会去当面对峙,那多丢份儿!
打开食盒,里头的吃食都还冒着热气。
福晋身子虚,吃不得太多寒食,每回从宫里参加大典以后,都得犯个几日的胃病。
养胃不容易,丹青也不敢直接拿灵泉水给她灌一杯,到时候不只全身黑泥,还有打断骨头重塑筋的痛劲儿,那滋味太上头,被追究责任她可不敢当。
反之泡茶饮茶就很好,日积月累之下,总会调养好的。
“今儿个山药肉丸汤很鲜,您试试。”她盛出一小碗递过去,至于宋格格礼佛这事,她打算等餐后再说,免得害了福晋的胃口。
要她来说,皈依佛门就要有皈依佛门的样子,别说什么心中有佛那一套理论了,有本事就先把头发剃了,谅她也舍不得!
不过,这恋爱脑总比心机女,要好对付得多。
唯一的难题的就是,四阿哥是真的不来正院。
这都过去了半个多月了,要不是门房每日都说一声,她还以为人不在府上呢!
明明是正妻,见老公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还不能跌了份儿主动去请,太狐媚做法,正经的世家小姐都端得姿态,断然不会如此糟蹋自己。
妾终究是妾,丹青能照着历史安慰自己,可福晋不能。
她哪里知道历史上的雍正只有一个发妻,纵然无子多年,也没有废后一举动。那么喜欢年贵妃的他,最后也只是出格的将三人合葬。
没多对得起,但面子上也确实不算亏待,顶多就是不闻不问了几十载光阴。
她哪里知晓冷暴力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