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从昨夜便开始下,一直到今日也没停过,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天路滑,一行人最后也没去成西山。
阿锦的眸中闪过失望 ,她听说西山上种了一片红梅,雪附枝头,红梅艳煞,阿锦早就想去看了,没能看成,回城的路上阿锦的情绪有些低落,面上却丝毫不显。
临到城门口时,阿锦忽然听见衡庭道:“雪停了再带你去看。”
阿锦眸色亮了亮,当即要高兴的应下,可想到衡庭本就事务繁多,若要带自己去西山那岂不是耽误他的时间。
阿锦闷声道:“待日后天晴了,我自己去也是一样的,就不劳烦殿下了。”
衡庭停下了步子,看了云程一眼,随后转头看向阿锦,深邃的眸子里满是认真,他道:“西山有狼出没,你自己去,若是碰到了岂不危险?”
阿锦心头跳了一下,没想到西山这么危险,她的目光也落到衡庭身上,与他对视着,她呐呐道:“既然有狼,那还是不去了……”
云程当即凑上前来,见缝表爱慕之心道:“一两头狼而已,我护着你!绝不让你伤一丝一毫!”
衡庭淡淡的瞥了云程一眼,神色不明。
阿锦听见这句话反倒是往衡庭身边凑了凑,衡庭看着靠过来的阿锦,眼眸里闪过笑意。
云程的那句话飘散进了风里,无人理会。
衡庭一路送阿锦回道徐府,临别时,他从身后伸出了一串糖葫芦递给阿锦。
阿锦顿时笑了起来,将西山一事抛之脑后,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眼前的糖葫芦。
阿锦的容貌放在一众贵女中也是极为出挑的,此刻高兴地盯着一串糖葫芦的模样,又漂亮又可爱,云程直看愣了神。
可过了一瞬,云程又心头火气,方才他给她糖葫芦时她可不是这般可人的模样。
云程一言不发的看着衡庭与阿锦道别,只待衡庭一走便上前去找阿锦。
衡庭转身,衣袍随着他的步子晃动,云程心里一喜,盼着他赶快离开。
熟料,那双玄色蟠螭纹锦靴停在他眼皮子底下,接着便听衡庭道:“云世子,还不走?”
云程暗暗咬牙道:“这里风景甚好,我再看会,殿下若是有事便先走吧。”
“倒也无事,只是想去侯府拜访一下老侯爷。”
云程闻言当即怂了,甭管他在外面是个霸王,可到了他祖父跟前,那可是十足十的孙子,若是被他祖父知道他在外面对个姑娘死缠烂打,那必定是一顿毒打。
云程只好随着衡庭一同离去。
见云程走了,阿锦顿时松了一口气,云程霸道又难缠,实在是难以对付。
阿锦喜滋滋的咬了一口糖葫芦,冰糖混着山楂的酸爽在口中化开,阿锦满足的弯起了眼睛。
……
回了徐府,阿锦过了没两天安生日子,便又被徐夫人喊到了正厅。
正厅里,徐夫人端坐在高位上,手中捧着一碗茶水,阿锦进屋后,徐夫人冷哼了一声,将茶杯哐的一声放在案几上。
她睨着阿锦,看着阿锦的那张脸,神色颇为怪异,说不出是嘲讽还是憎恶,亦或许两者都有。
阿锦听见她嗤笑了一声,随后语气不明道:“果然是随了你娘了,小小年纪,尽是些狐媚子的手段。”
阿锦平白的被侮辱,她攥紧了衣袖,本想张口反驳,可想到自己的弟弟还养在她的院子里,便只好忍了。
徐夫人见状,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跟前,用手抬起阿锦的下巴细细打量,半响,她神色阴恻恻地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本夫人实在是想刮花你们母女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