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庆遇到孔念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原本他打算揭过这一篇,不再回缅甸那一块,在重庆过过普通的生活,只是没想到决定事情揭不揭过去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坐在他面前鼻梁高挺的女人手上。
“喝点什么?”孔念对他一如之前在西双版纳,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仿佛下蛊败露后失踪的人不是她一样。
陈也觉得好笑,“孔念,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了。”
“阿也,我们有缘。”孔念的眼睛是微微上挑的凤眼,望向陈也时饱含风情,“我来重庆办事,没有想到会遇见你。这证明我们天生一对,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遇到。”
“哈。”陈也短促地笑了一声,服务员将孔念点的梅子酒送上来,给他们俩倒好。梅子酒是橙红色的,酒香浓郁。“孔念,你知道那些事儿我都清楚了吧?”
“阿也,我不是故意的。”孔念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我太爱你了,只想把你留在身边,一念之差才会这样。”杯口朝下,没有酒滴滴落,孔念喝光了酒,神色真挚,“我向你道歉。”
陈也端起酒杯,只是并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将酒倒进一旁的小垃圾桶里,把酒杯倒扣在桌面上。残存的酒顺着杯口溢进梨花木桌子的缝隙里,残存的酒香很快被浓烈的火锅香吞没。
“孔念,我们就到此为止吧。”陈也站起身,神色淡淡,“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孔念并没有再出言阻拦,口袋的手机一直在震动,见陈也从视线里消失,融进了人群中,才松开了紧紧握住杯子的手,掌心通红一片。
“念。”
“怎么样?查出来是谁那么本事,不用找到我就能解了陈也身上的蛊。”
“还没有找到……”电话那头的人话头一转,“念,收到消息,会有人来抢宝。你要抓紧时间,提前找到。”
“知道了。”孔念悠然起身,将钱递给收银员后,走出来火锅店,看向街边的路灯,“你继续查,查到了就直接杀了吧,这种厉害的角色留着也只会是我们孔家的祸患。”
-
赵穗岁赶了一大早的飞机离开了到处都是水的城市,来到了坐落在山上的重庆。
赵鸣只给了赵穗岁一个大致的范围,赵穗岁提前看过,他那一圈,圈了将近四五座山头,赵穗岁一时没什么头绪。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穗岁,找小龙这件事儿,说难到不难,只是繁琐。这样,我让折青和折柳同你一道去,他们虽不如你那般机灵有本事,但是跑腿这些杂活还是能做的,帮你分担一二。”赵折青和赵折柳对双胞胎,是赵鸣嫡亲的孙子孙女,赵穗岁
知道自己并不被信任,不然赵鸣也不会让她带上这俩人来重庆了。
“穗岁姐。”折青嘴甜,哪怕之前和赵穗岁并没有什么接触,嘴上也熟得像是一同长大的一样,“爷爷说你天赋过人,便是我爸爸都不一定比得上你,让我多跟你学呢。”
“大爷爷过奖了。我不过只是略懂些皮毛。”
“听说姐姐的有个很精细的纸人,可以给我们看看吗?”折柳也附和着她哥哥,也凑上前来。
“小纸。”赵穗岁将窝在包里补眠的纸人薅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小纸没睡好,有些不满得蹬腿捶桌,半晌才从桌上爬起来,顺着赵穗岁的衣服褶皱往上爬,坐在了赵穗岁的肩膀上。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赵折青还有赵折柳。
“穗岁姐的纸人真聪明。”赵折青语气中带着艳羡,“我只能折出小猫小狗来。”
“慢慢来,以后也能折出来的。”赵穗岁无意再与这俩人聊天,“你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决定从哪边上山。”
“穗岁姐也好好休息。”
-
“哥,是不是要让爸赶过来。”
折柳的声音从赵穗岁面前的纸鹤嘴里传了出来,遥远又真切。
赵穗岁一早就将传音用的纸鹤放进了那对兄妹的包里,这样那俩有什么打算,她都能一早得知,好做准备。
“不急。”混在讲话声里的还有些淅淅索索的声音,“爷爷让我们见机行事,等事情分明了,我们再通知爸爸,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