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气的直喘粗气,手指颤抖的指着下面候着的丫鬟婆子,“来人,林宛对长辈出言不逊,掌嘴!给我掌她的嘴!”
下面的丫鬟婆子各个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不敢上前应声。
如今的二姑娘可不仅仅是永安王府的二姑娘了,是圣上亲封的轩和公主,谁敢掌公主的嘴,那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下更让王老夫人气急,拎起拐杖,朝着林宛就砸了过去。
林宛一个错身,躲过拐杖,眉头微蹙,淡然说道:“祖母还是省省力气,想让溪儿妹妹嫁入高门,那得自己有本事,与其来求我,不如回去让她好好学规矩。”
说罢,林宛弯腰将地上的拐杖捡了起来,放在石桌上。也不管她二人是否还有话说,拎着裙子,转身便出了凉亭,施施然朝着房间走去。
临近门口高声说了一句,“半夏,去找个大夫过来,给祖母和二婶瞧瞧眼睛。”
身后的纸鸢和半夏憋笑快要憋出内伤了,抿着嘴应了一声,回头就瞧见凉亭里的那两位气的咬牙切齿,心里痛快极了。
这笄礼刚过,二姑娘一瞬间就长大了,这般有脾气还是头一次见。不过,能见着老祖宗和侯夫人如此憋屈的样子,还真是大快人心。
次日一早,林宛便被徐氏叫了过去,大姐姐林殊也在,母女三人围坐在桌前。
桌上放着冰酪,软绵的冰沙下浸了牛奶,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果酱,舀一勺放进嘴里,入口即化,冰冰凉凉,香甜润喉,吃了格外清爽。
“娘,可是为着昨日的事叫我过来?”林宛才坐下,柔柔弱弱的开口说道。
林殊拿起帕子掩唇笑道:“宛儿,我可听说你给二婶和祖母好一顿数落,气的她俩回去砸了不少好东西,祖母更是免了请安,这会儿还没起呢。”
“是吗?我说的都是实话,姐姐不知二婶有多过分,想让我给林溪与宋之衡说媒,她是真以为我有多大的本事了。”林宛当着至亲的面也不扭捏,嘟着一张小嘴,委屈巴巴的说道。
“真是厚脸皮。你做得对,若是昨日我在场,自不会让你吃亏。想你平日里多温婉的人,也能被逼着说出此话,可见是有多过分。”林殊一脸心疼的瞧着林宛,拿了绿豆糕递到她面前。
徐氏眉头微蹙,看着林宛,心里颇不是滋味,叹了口气,开口道:“你祖母向来跋扈惯了,她心里打什么主意再明显不过。可你这么明里同她作对,也不是个办法。”
“娘,您就是太心软了。常言道父慈子孝,她对小辈一点也不慈爱,偏心偏的很,为何还要尊她爱她,任由她欺负?”林宛被徐氏埋怨,心里多少有些不快。
徐氏怎会听不出林宛的小委屈,赶忙解释道:“娘不是在怪你,只是你这法子用错了。正因她不是王爷的亲娘,我们才理应多加照拂,这样才不能落人口舌。”
“昨日的事若是传了出去,给你父亲扣个不孝的罪过,让人戳脊梁骨,到时有理也说不清的。”
林宛吃了一口冰酪,侧头看向徐氏,“娘,你放心,这事儿她们不会说的。”
“为何?”
“为何?”
徐氏和林殊齐齐看向林宛,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有些困惑。
“林溪想嫁给宋之衡,这消息一出,整个京城还会有其他事情比这个更值得谈论的吗?”林宛嘴角微勾,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她就不信侯夫人和王老夫人不会不顾及林溪的声誉,敢把事情说出去。
不过,她现在倒是想把消息放出去,敲打敲打林溪的同时,也好恶心恶心宋之衡,看他如何处理此事。
谁让宋之衡前世算计她,她自然不会让他舒坦的过日子。
“半夏,去把消息放出去,别太明显。”林宛这么想着,也确实这么做了。
重活一世,林宛想明白了,有些事情不做就会后悔一辈子,她不想再忍气吞声下去,让二房的人欺负了。
她要先下手为强,这个哑巴亏就让林溪自己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