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越虽然人品有瑕,但却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何况是这种可以轻易拆穿的谎言。
所以看到端亲王出宫,白子越主动上前问好,尤锦就确定了他说的是实话。只是为什么端亲王会改变主意他就不明白了。
在喜宴上他能感觉到端亲王对他的善意,若是他早决定把秦玉下嫁给白子越,又何必拖到这个时候。
还有秦玉……
尤锦想起了她提起白子越皱起的眉,她应该是不愿的吧。
端亲王为什么要逼秦玉嫁给她不愿嫁的人?
他本来以为端亲王避而不见,是不满意他之前对秦玉的闪避,但那么快的定亲速度,实在不像是只是气恼他的无理。
尤锦跟在白子越的后面,在端亲王冷漠的目光下朝他行礼。
看到尤锦,端亲王就觉得头疼。
但秦玉的话他也听进去了,尤锦求见他几次他闭门不见已经传为笑谈,若是此时他再拂袖而去,那肯定让尤锦的名声再差一层。
在他心中秦玉自然比尤锦重要,但尤锦这个可能是他儿子的人,他也同样心怀愧疚。
白子越瞧见端亲王的复杂的目光,心中的疑虑更甚,到现在他都不明白端亲王为什么会定下把秦玉嫁给他。
虽然他的确比席慕、尤锦之流好上无数倍。
“王爷,下官……”
未等尤锦说话,端亲王伸手制止,不打算再避:“有话找个合适的地方再说。”
尤锦点头:“下官正是此意,谢王爷愿意抽空。”
端亲王扫了一眼并不打算离开的白子越:“你先回,过几日在去王府做客。”
虽然白子越的表情如常,但袖子中的拳头却微微捏起,端亲王对他的语气并不好,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就像是婚事端亲王能轻而易举的给他,也能轻描淡写的收回去。
特别是这订婚,端亲王还特意交代了不能说出去,要等到了适合的时候要由端王府亲自公布。
……
尤锦与端亲王只是去了一处端亲王常去的酒楼,进了包厢,端亲王让尤锦坐下。
“你想说什么本王猜得到,那些不该说的话,本王就当你是一时糊涂,不与你追究,但是你脑子里的那些念头别在想了。”
“端王殿下大度,愿意原谅下官的冒失,小官感恩铭记,只是有些话没有问出口,没有得到答案,下官无法就那么当做没发生过。白大人说他与郡主定亲……”
“白子越跟你说的?”端亲王见尤锦承认,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交代过白子越不能与别人说,他倒是嘴巴快。
“没什么缘由,你配不上本王的女儿,你们不适合。你若是在痴心妄想,你这官位就别想做了。”
说完,端亲王挥袖站起:“听说你是弃儿,你知道你的父母亲是谁吗?”
当年他带着他的宠妾南下江南,因遇到匪患跟他的宠妾失散,那时候他宠妾虽然无孕,但已经有了怀孕的征兆,若不是遇到了歹人就该去找大夫请脉。
在喜宴上见到尤锦,他只是觉得面善,觉得他的模样长得熟悉,想了几日想不出来,他身边的人见状,说尤锦年少英杰,颇像他年轻的时候,他才脑海乍亮,想起了他以前失散的宠妾。
两个人虽然一男一女,但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端亲王也不相信会那么巧,但他派人南下去查,时间一切都太巧合,虽然还没完全确定,但这种有可能的事情,他当然不会等到秦玉跟尤锦两人万劫不复的时候再去拦。
“下官被家人收养时尚是稚儿,并不知道亲生父母。”虽然不知道端亲王问这个做什么,但尤锦还是照实回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真正的生辰八字?”
尤锦摇头:“下官的生辰是被家人捡到的那天。”
一切都跟他查到的信息一样,端亲王皱着浓眉:“反正你别在想靠近端亲王府,你虽然是新科状元,但无根无基,不少人都想看到你丢丑,好空出位置给他们。”
“谢王爷提点。”
“本王不是提点你,只是不想在本王女儿订婚当口出什么有损她名誉的事情。”端亲王说完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留尤锦在原地沉思。
……
面前是一盅散发着奇怪气味的药盅,尤妙看着药盅,又看了看周氏,满脸的无奈:“娘,你不能大哥不给生孙子,就来折腾我啊!”
儿子女儿都在京城,而且一个是伯府少夫人,一个成了新科状元,尤家人本来早就想来京城,只是一直被店铺的事拖着。
处理了几个月,如今终于来了京城,住在了状元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