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不想让尤妙晓得信是谁写的,尤妙就装作不知道。
反正认清白子越是什么样的人之后,尤妙觉得他说的一切她都没必要晓得,也就是这样她才会干脆的把信给了席慕。
按着席慕的性格,信自然不会就那么完了,时隔几天,外头就风言风语的在传白子越跟青风馆的小倌定情,还有人亲眼看到他们拉拉扯扯。
好男色要是落在别的公子哥身上,至多也是闲话几句。
可白子越不是普通的公子哥,而是楷模之类的人物,这事跟他的形象差别太大,所以这事几天就演化出了各种版本。
而这事促使人怎么想都是席慕干的。
为了让席慕更高兴,尤妙也适时露出了开心的表情,高兴白子越真面目暴露。
“没想到白子越竟然是那样的人,还是爷看的清楚,早早让人走了。”
“这些日子还有没有做关于那姓白的梦?”
没想到席慕还惦记着她的梦境,尤妙摇了摇头,说来奇怪这几日她都是一觉到天亮,没做什么梦。
连着几次现实发生的事跟记忆中不同,尤妙觉得自己关于上一世的记忆都淡了些。
见尤妙认真摇头,席慕眯了眯眼,与她相反,席慕最近倒常梦到白子越。
零零碎碎的,有些是他拿尤妙不爱他来嘲笑他,有些是伯府里面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尤妙也跟他一样梦到过全部的场景,甚至比他梦的还要多。
“爷的大哥,你梦到过吗?”席慕突然朝尤妙道。
尤妙愣了愣,差点都觉得席慕知道她是重生的,说这种来试探她。
“爷怎么会问这个?我都没有听爷提起过爷的大哥,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梦到。”
“可你不是梦到了没见过的白子越。”席慕说完,不等尤妙回答,摆了下手,“算了,你说的对,无缘无故的你怎么会梦到爷大哥。”
“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尤妙想起席慕嫡亲大哥,几年后就会离世,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自然是因为梦中听着白子越的话有些蹊跷,觉得他大哥有了什么事。
席慕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跟尤妙不同,就是梦境多真实,他也不过拿来当个肤浅的参考,不会真正的套在现实上面。
“庄子上的人来传信,说白辰君的病情大好,你要不要去看看?”
席慕抬眼看向怔愣地尤妙,挑了挑眉道:“不想去?”
尤妙立即摇了摇头:“我还是去看看白小姐吧。”
就是席慕不提,尤妙也记着白氏的事,只是去不去看望她,她一直没下定决心,所以这些天她就没主动提及。
她就是个妾,跟白氏也没什么交情,如今去看她,估计她待她也会觉得尴尬。
见尤妙应下来了,但神色还是犹豫的,席慕转念一想就晓得了她在在意什么:“当初在白氏面前说要帮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顾忌身份,现在倒是不好意思了。”
尤妙嗔了他眼:“那怎么一样,那时候我是想逼爷有所动作,我是代爷说不好意思说的话,现在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
按着席慕这样的性格,一定不愿意白辰君以为他关心她,所以费力救了她,一定会把所有都推到她的身上,说是为了她才救白辰君。
这多奇怪,白辰君看着她该是什么表情。
“当然是以爷心肝的身份。”
席慕歪嘴,胳膊搭在了尤妙的肩膀上,低头见她垂着眸的模样,脸上的戏谑的笑意微敛。
“爷是哪儿没疼好你,让你在这般小事上都那么自卑。”
席慕声音里没了笑意,沉稳低哑的声线听着有几分严肃。
尤妙微怔,没想到席慕会说这话。
转过身子去看席慕的表情:“爷想到哪儿去了,好端端的我自卑什么。”
“真的?”
不等尤妙点头,席慕又道:“如果今天你是爷夫人的身份,还会不会这般不好意思?”
“这怎么可能。”尤妙笑笑道。
没有理会他的假设,而是径直否认了这种假设。
席慕手指在尤妙的肩头敲了敲,若是想让尤妙彻底否认梦境的真实性,娶了她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以前说让他为了让女人安心会娶了他,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没睡醒在说梦话,但是做了几场梦,他倒是真的开始说梦话起来了。
反正娶谁都是娶,娶了尤妙比娶其他女人会让他满意。
只是要娶她会有些麻烦。
说起来倒是可以利用利用他那爹,他亲爹估计会很高兴,他娶一个帮不上他忙的女人。
……
再怎么犹豫,尤妙两天后还是坐着马车出了城,到了白氏暂居的庄子。
江南的乡间人虽然没城中少,但却显得更有活力。比草木郁郁葱葱,若不是尤妙还裹着袄子,都要觉得已经换了季节。
席慕这个庄子规模算大,有座果山,还有几百亩的水田。
这种产业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算是个财主了,但是放在席慕的眼里连台面都摆不上。
听到尤妙惊叹,席慕便随意就说把庄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