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在小区里跑了两圈,越找心越凉,体力也越来越跟不上。她只得放慢速度,一只手拎着狗绳,一只手扶着墙,腰线因为体力不支弯曲着,呼吸急促,脸色甚至有些发白。
屈哲从远处直直走过来,走得近了确定是阮笛,他快步上前扶住她,问:“怎么了?”
阮笛抬头,见是屈哲,愧疚直达头顶:“豆包、豆包跑了!”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来龙去脉,但不管怎样,最后的结果是豆包在她的看护下跑掉了,她难辞其咎。
屈哲这时注意到了她手中断裂的狗绳,他皱起眉头,刚想说什么,阮笛眼前一黑,脚底蓦地软了一下。好在他正扶着她一条胳膊,赶紧使力架住她身子,才不至于让她跌到地上。
阮笛的状态有点吓人,看起来比脱力了还要严重许多。
“怎么了?”屈哲问。
“没事……低血糖。”阮笛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先去找豆包要紧。
屈哲没说话,看了阮笛一会儿,确认她在逐渐平复,把她扶到了旁边的长椅上,然后才走远。
阮笛瞄了一眼他急匆匆的背影,低头一边自责,一边平复呼吸,恨不得把自己埋到长椅下面。
但两分钟还不到,屈哲便折返了回来。
阮笛感觉到头顶有阴影覆盖,猛地抬头:“找到了?!”
屈哲没理她,伸出右手,摊开手心,是两颗糖。
阮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看屈哲脚下,没有豆包啊?视线又挪回来,愣了好几秒。
屈哲无奈,收回手,把糖纸剥开递给她:“吃了。”
“哦……”阮笛嘴上说着,手上却迟钝地还没有动作,屈哲懒得等,直接就着糖纸把糖塞进了她张成O型的嘴里,然后低头开始拆自己的那一颗。
阮笛蓦地把嘴闭上了,一动不动地盯着屈哲拆糖纸,看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不紧不慢地把糖放进嘴里。
她目瞪口呆,吐出两个字:“渣男……”
屈哲差点被呛到:“你说什么?”
“豆包都走丢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吃糖?!你可真是个渣男!”阮笛瞬间觉得自己刚刚的懊悔和自责都喂了狗。
屈哲被怼得噎了下:“不然呢,把你扔在这儿?”
“对啊。”
屈哲真是被气到了,默不作声盯了她半分钟:“你是不是歇差不多了,走吧。”
“啊?”
“我说,z——ou——走。”
阮笛不明所以地跟屈哲回了单元楼,路上好几次差点忍不住骂他的冲动。可一进楼门,她瞬间傻眼了。豆包可不就在一楼楼道那儿趴着呢吗?!
这一晚上她的心理活动可真是大起大落,阮笛又惊喜又意外,问屈哲:“豆包自己跑回来的?!”
“不然呢?”
阮笛蹲下来摸豆包的毛:“它也太厉害了吧!楼道门它是怎么进来的?”
“应该是保安给开的,或者是有人开门它跟进来的。”
阮笛觉察出不对:“听你这意思……不是一次两次了?”
屈哲冷笑一声,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下豆包的屁股。
“哎、哎——别踢啊!知道自己跑回来很厉害了!”
翻来覆去揉搓了几下,阮笛终于确认豆包完好无恙,她不禁长舒一口气:“可吓死我了……”
屈哲看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弯了弯唇。
二人上到12楼,屈哲打开门,扭头对阮笛说:“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阮笛点头,刚想也客套地回句什么,就听到他的下一句:“遛豆包可比遛你省心多了。”
随之而来的是在此刻略显冷幽默的关门声。
阮笛攥住拳头,提着一口气,却因为这道门无处发泄。她愤愤地打开自己的家门,这一波,只能……忍了!
这一晚上的运动量,比阮笛一个月加起来的量都多。转天早上她的感冒症状就加重了,还有些发烧。阮笛卧床休息一整天,精神状态才算好了些。
陈絮进来给她送药的时候,看她萎靡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阮笛,你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不允许你这么成天待在家里了。直播你可以晚上播,白天你必须出去,选一个运动坚持做下去。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阮笛弱弱地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比了个OK的手势。
陈絮推门出去的声音和微信的消息音重叠,阮笛拿起手机,是母上来关心自己身体有没有好,有没有按时吃药。
不用问,一定是陈老师给母上泄的密。
她乖乖回复完母上,默默把给母上的备注改成了“我妈”,给陈絮的备注由“陈老师”改成了“胜似我妈”。
三天过去,病好以后,阮笛把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几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
屈哲和UU刚好都有空,三人久违可以同时上游戏。
直播间观众得知是三人一起吃鸡,弹幕顿时开始活跃起来。
【好耶】
【爷青回】
【尸哥UU好久不见】
【太爱这个组合了】
【阿迪感冒终于好啦】
打开YY,阮笛先跟二人哭诉了一番。
“怎么办,因为这次生病,陈老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每天都要问我想好要开始哪一项运动了吗。并且!陈老师还知会了我的母上,两面夹击,真的是要疯了。”
吴悠:“你?运动?放弃吧。”
屈哲:“你悠着点,先别太激烈的,循序渐进。”
“怎么?看不起我?”
“你底子太差,我怕你把自己搞没了。”
阮笛本来还想反驳,但想起上回在小区里跑了那么两圈,就差点把自己跑没了,有些吃瘪地回:“那好吧。”
“那你们说我应该做什么运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