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废了他的手,身体上有了残疾,他就不能入朝为官了。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沈莲心从小就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如今年逾三十,依然一点建树都没有,赵殿华在沈莲蓉的恳求下与当地主考官通了气,提前给沈莲心透了考题,他才勉勉强强吊着尾考了个秀才。
要说他再努力一把会考上进士,那决计是不可能的。
沈莲蓉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赵殿华清楚的很,只他不愿意看到沈莲蓉伤心,遂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沈莲心生性轻浮,私德有亏,没有功名都敢夜探闺阁女子的卧房,若真是有了功名,指不定得猖狂到何种地步,按他的德行,早早断了他的官路才是正途。
赵时宜刚要出口辩解,只见一身玄衣的王之禅走到了厅内,王之禅来赵家后,除了处理公务,就没出过正院,乍一看到他,赵殿华十分惊讶。
待反应过来,他立马从正座上站起来,迎到王之禅面前,说道:“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王之禅道:“无妨。”说完坐到了正座上。
此时,沈莲蓉还在地上跪着,王之禅故作狐疑,问道:“好端端的,赵夫人跪在地上做什么?”
按说赵时宜差点被沈莲心侮辱的事极其私密,不足为外人道。但王之禅手下的探子多如过江之卿,赵殿华打不准他到底知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只好和盘托出。
王之禅道:“这件事我昨夜就知晓了,若不是我遇到大小姐,估计大小姐就要遭沈莲心的毒手了。”
他话音一落,赵殿华和沈莲蓉的目光齐齐投向了赵时宜。
赵时宜没想到王之禅会掺和到这件事里,因此,起先并没有把他仗义相助的事告诉赵殿华。如今既然他亲自找上门来,而且似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那自己就要好好发挥一番。
她抽泣了两声,瑟瑟道:“昨夜我手执剪刀,才免于被侮辱。但后罩房狭小,又没有值夜的婆子丫鬟,我怕沈莲心卷土重来,就想跑到叔父叔母处寻求帮助。
只没想到刚跑到前院就被沈莲心截住了,他一把就把我推倒在地,想要暴打于我,幸好王秉笔仗义相助,我才免遭毒手。”
赵殿华本想把沈莲心赶出府外就不做追究了,没想到他不仅做了龌龊的事情,竟还想暴打赵时宜,他把赵家人当成什么了?可以任他欺辱的下人吗?
赵殿华对门外的小厮道:“去把沈莲心那个畜生给我提上来。”
小厮还没行动,只见小五与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男子进了花厅,那男子瘦瘦高高的,身上却被打的血肉模糊,根本认不出是谁。
那男子一看到王之禅就诚惶诚恐的跪到了地上,含糊不清道:“大人饶了我吧,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做那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他一开口,沈莲蓉才听出这是沈莲心的声音,她立马走到沈莲心身边,满眼含泪的看着他,哽咽道:“莲心,你这是怎么了?”
沈莲心扭头看向沈莲蓉,开口道:“姐姐,你快求求王大人,让王大人饶了我吧,我知错了。”他一说话,沈莲蓉才发现他口中的牙齿被打落了许多,满口都是血沫子。
沈莲蓉心疼的嚎啕大哭起来,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幼弟,怎么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呢?
她匍匐到王之禅面前,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说道:“求大人饶了莲心吧,他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等腌臜事,他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王之禅并没有回答她,把目光投向了赵时宜,似乎在寻求她的意见,赵时宜冷冷道:“废掉他一支手,这件事就算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