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了什么就戳戳我的肚子,只见上面写到:外面什么样啊?
我小声嘀咕:“你没出来看过吗?”说完我把便签本塞回口袋,紧接着我就掏了出来,低头一看:昨天一直在你包里藏着,而且我刚醒来不久也没四处去看过。
“那你只有手,你是怎么看东西的呢?”我终于问出了这个我一直忽视了的问题。
肚子被戳了戳,便签本上写到: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能看到。
她是从哪里看到的呢?食指?中指?无名指?视野是怎样的呢?既然你能思考那是那根手指负责思考呢?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吃东西啊?我脑子里不禁冒出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
我刚要开口问却听一声呼唤,“耿直,今儿怎么没去上课啊?”孙千岁孙老板一把拉住我的手批头就问。
“啊,今天不太舒服,我请了假,我还有事情,孙老板你先忙。”我急急忙忙地想要开溜。
“哎,我昨天见你的时候,看你慌慌张张心神不宁,我问你怎么了,你说你见了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孙千岁手上的力道缺一点也没减,一脸严肃:“人生啊,一定要过的清清白白,可不能做些偷鸡摸狗……”
“我小姨她觉得你人挺好的。”听到他又开始念叨人生,我立刻出言打断,迫不得已搬出了小姨。
“艾佳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孙老板老脸一红,又变回那个玩世不恭的人生灯塔:“今天晚上去你家串个门怎么样?她有空吗?”
他手一松,搭在我的肩膀上:“你可得给我参谋参谋,我穿休闲装过去好还是穿的正式一些。”
我满脸窘相,心想要是知道他反应这么剧烈我就不说这种话了:“我觉得你保持现状就好,她只是觉得你人挺不错。”
我打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心想他要是一直缠着我的话非得耽误飞机不可,刚想到这里肚皮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
“哎哟!”我不禁轻声叫了出来,回头对还在那犯花痴的孙千岁说:“孙老板,我得走了,告辞,你最好晚上不要去找小姨,保持现状就好了。”
我心想,小姨下午下班回家看到我离家出走的留言条非得气的冒烟,这时候你去找她那不是往炮口上撞吗。
也没听到孙千岁在背后说了些什么,我一路小跑来到了街旁的面馆,在兜里拿出便签本,上面写着:快走,我不喜欢这个胖子身上的气味。
气味?我回想着刚才跟孙千岁交谈的短短几分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味的印象,于是我在便签本上写道:我没记得有什么特殊的气味啊。
写完我将便签本塞进兜里,跟面馆老板点了一份加蛋的小碗刀削面。
刚落座就感到肚皮被戳了戳,我从兜里抽出便签本,见上面写着:有气味的,这味闻了就想睡觉,我要睡一会了,我醒来的时候要是发现你把我丢下了,我会再来找你的,到时候就不是翻几件内衣这么简单的事了。
我不由得一阵苦笑,心想我已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再折腾怕是要被当成是变态逐出家门吧,我反手把便签本塞回口袋,开始吃面。
水足饭饱,结完账,我在路口打了个车。
上车以后我跟司机师傅说了一声目的地后,便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这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是我委托别人带她去笠山镇呢?即便是那个人碰不到小左,我就只是让她待在包里让那人把包带过去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开始试着能不能有人去一趟笠山镇。
学生的圈子果然全部都是学生,临考生的圈子果然全是临考生,大家无一例外的回绝让我瘫在座椅上,唉果然还是没有别的办法吗?我心里一阵怅然。
这一番折腾也算是度过了无聊乘车时间,很快车子驶下机场快速路,转了一圈停在了国内进站大厅。
我怀着上刑场一般的心情进了大厅、取票、排队过安监,心想,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紧张呢,我曾经预想了无数次参加高考时候的紧张气氛,但是也没有如此紧张。
当队伍马上排到我的时候,豆大的汗在我额头形成,我终于搞明白了我为什么这么紧张。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揣着一直“活生生的”手通过安监?
“好,请下一位。”安检人员的声音一下把我从内心世界拉了出来,就快到我了,我该怎么办?
我抬头望了一眼正在检查证件的安检人员,谁知正好目光相遇,我鬼使神差的垂下了目光,心想该死为什么要躲闪,淡定一定要淡定啊!
我把手伸进兜里捏了捏小左,她没有反应。
“先生,请吧行李放在这边,手机手表放进这个小框子。”
完蛋了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