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12 23

看着菲军的小炮艇高速迎头逼近，1500米，1200米，宋五栖说：

“马哥，我们得麻痹他们，争取时间。”

出海的时候，公司邀请了一些外国记者登船开记者招待会，说明本船是去南海中国疆界九段线内考察岛屿建设可行性的，当着外国记者的面，**的海警、武警边防、海洋总局的海监、交通部海事局的海事、农业部渔政局的渔政、海关总署的缉私—— 一口气念下来要很好的肺活量的——这些检查组依次登船严格检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巨细无遗地翻了个遍，结果都是一样，这船上没有导弹、没有炮、没有机枪、没有自动步枪、没有鸟枪、没有子弹。

一位检查组长刚一上船就皱着眉头看黑马，问：

“你就是那位公司负责人？愤青小头目‘黑马’？”

黑马赶紧点头哈腰一脸谄笑：“正是，鄙、鄙人正是！”

组长扬了扬下巴，示意头前带路，

黑马立即小弓步快步弯腰侧身前行，左肩高左臂在后、右肩低且右臂前伸扑奔前面舱门做欲为领导开门状，这是黑马有一次看见一位处长在上司委主任接近单间房门时抢前一步做出的高级动作，这动作嘛，有深厚武术功底的黑马自认做起来还不算费事，

开舱门众人进来，检查组长对黑马说：“你们非得这时候去吗？没得添乱！”

黑马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说：“不会添乱，不会添乱，不信您就翻箱倒柜查，找出半条枪一发子弹来俺就不去了～”

个把钟头后满脸黑灰的检查组从另外一个舱门钻出来。真的没有。组长低声对黑马说：“这你可就要小心了。安全回来！”用力跟黑马握了握手。

后面几个组的检查一个比一个快，最后一个组只用了20分钟。各组都是高素质的老手，递水喝，递烟不抽，留饭不吃，礼物更是瞪眼回绝。

有位检查人员问：“装那么多化肥干什么？”

黑马咧着厚嘴唇陪着笑说：“种菜种花啊，咱要发现一个水土肥美的岛，想常年居住，啊，创造人居环境，再发展旅游业，怎么也得弄几亩菜田，种点花花草草的不是？”

“是吗，”检查人员皮笑肉不笑地说，“有淡水的就一个太平岛，国军在上面呢，其它有土壤的大岛差不多让人家占全了，你想找几个无名岛也有可能，都是很小的，也没什么地表泥土覆盖。”

黑马赶紧说：“那是，那是，可是咱心诚啊，心诚则灵，刚才还拜过妈祖菩萨呢，说不定就让咱找着一个。”

最后一个检查组一上船，黑马一看乐了，组长是老部队战友呀。组长上来照着黑马肩膀擂了一拳，二人都没说话，默默检查完毕，办手续签单子，下船时，双方庄重地互敬了军礼。

西方大通讯社的3位记者死乞白赖要求跟着船采访，黑马假作没好气地对那个大红酒糟鼻子美联社摄影记者说：“风高浪险，出了事可别怪我。”

大红酒糟鼻子笑眯眯地说：“您应该首先注意到我的鼻子了。告诉您一个秘密：这只鼻子的新闻嗅觉比狗还灵。”

皇天不负苦心人。海上颠簸了一个星期，大红酒糟鼻子每天只见船员们忙忙碌碌地做事情——

他们在船的中部以3根钢管焊起了一个三角架，顶部装了一个圆桌大小的转盘，

转盘平面与水平面的夹角好像可以用一只减速电机带动的螺母－螺杆副调整，范围看见过在十几度到45度之间，转盘到海面的高度问过他们，说是大约60米，

转盘齿环边缘装上了驱动电机－小齿轮，电机一转，转盘就转起来啦，它这一转呢，隔着180度从光滑辐管沿轮缘垂下的2条钢丝绳就跟着甩起来啦，这2条钢丝绳头上都栓着个环形铁疙瘩，转盘一转，2个铁疙瘩就围着三角桅杆转悠起圈子来了，越转越快，钢丝绳拉直，渐渐平飞与转盘轴成直角了，

钢丝绳是顺着转盘中心钢管顺下来的，到底部也就是甲板上有绞车扯着，绞车一转，正反向盘绕的钢丝绳就放松、2个铁疙瘩就离桅杆越转越远，有一次实验时钢丝绳伸出去百多米，铁疙瘩以百米半径围着船绕圈子，看来2个铁疙瘩的；离心力对船是均衡的，所以三角架桅杆不受力，船体也就不受力。转盘慢慢减速，绞车把钢丝绳收回，铁疙瘩圈子越绕越小，终于又给他们收回来了。

这是玩什么游戏呢？干摄影的对基础物理知识并不陌生，大红酒糟鼻子看不懂船上这群人每天乐此不疲地这是鼓捣什么呢？难不成没来由上了一帮疯子的船？百试不爽的新闻嗅觉鼻子这回失灵了？

直到今天，眼看着菲律宾炮艇接近这艘中国旧船到1000米了，打出灯光信号命令本船停船，可是这条废船还在老牛般地慢吞吞向着中业岛开进，大红酒糟鼻子每一个汗毛孔都兴奋地张开了，急忙架好摄影机开始拍摄，嘴里喋喋不休地配音：“我的新闻嗅觉鼻子比狗还灵，它从来没有欺骗过我，…

眼前的菲律宾炮艇已多次打出信号，要求南工一号停船接受检查，

南工一号仍在固执地前进，他以8节的航速坚定地开往中业岛，

菲律宾炮艇开始鸣枪警告，啊，是对空鸣枪警告，

这条中国考察船上并没有任何枪支，但是，固执的船长似乎没有停船的打算，

炮艇突突突地冲过来了，高射机枪放平了打，

喔呦，看那，一道道拦阻射击的水花，在船头前迸溅起来，

你们听，当当当的声音，重机枪子弹敲在船壳上空洞的声音，

我敢打赌，这挺机枪在对准船舷射击，

……”

炮艇接近到800米时，南工一号距中业岛还有3300米，黑马懒得记太复杂的计算公式，只喜欢从基本公式开始心算，得出大致判断就行，

一条钢丝绳的头部要挂上“药笼”——塑钢壳圆筒子，里面装着炸药，有465公斤装药和180公斤装药的2种，整个药笼重量分别是500公斤和200公斤，另一条钢丝绳头上拴着一个平衡重，是个环形的铁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