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客栈内,昏暗的灯光下,桌子上摆着一张小纸条。
“方大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洪飚指着纸条,一脸懵逼的对方向辉问道。
方向辉也彻底晕了,怎么又有人前来传递消息?这次行动,他们可以说安排的极为保密,但目前看来,盯着钱魁的人似乎有好几路。
他感觉有点哭笑不得。这么重要的任务,对于藏在暗中的那些人来说,此刻却仿佛显得很廉价,而他们三个就像舞台上灯光聚焦处的小丑,无论走到那里,都被那束强光牢牢的罩住,周围黑漆漆一片,只给他们留下一小块圆圆的活动空间。
方向辉走到窗边,轻轻掀起帘子一角,警惕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胡同里十分安静,看不到任何异常情况,他头也不回的对来喜问道:“你看清楚给你纸条的那个人没有?回来时有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留下纸条就转身走了。”
来喜把他如何坐黄包车离开咖啡馆,然后在人多的地方下了车,并让车夫继续拉着空车跑,后来又钻了几条巷子,最后去了柳树巷换了衣服,最后又翻了几堵墙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方向辉听傻了:“你是说,我走之后你去柳树巷换了衣服,然后又去了咖啡馆?”
来喜一脸窘迫,结结巴巴道:“是,是啊,方大哥,我......”
方向辉无语了,他能说什么呢,来喜是他点名带来的,虽然歪打正着拿回来情报,但与行军打仗不同,在这种非常规的行动中,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预计的后果。
洪飚看看苦笑不得的方向辉,再看看一脸囧相的来喜,打着哈哈道:“这也是无心插柳,毕竟喜子是执行你的命令,只是经验欠缺了点,还是有功的么。”
方向辉无奈道:“好吧,幸好这次不是我们的对手,否则现在我们就要被人家堵在屋里了。”
洪飚拍拍来喜的肩膀安慰道:“喜子,方大哥说得没错,真要是暴露了行踪,恐怕我们现在就被人家瓮中捉鳖了。好在有惊无险,以后行动一定要仔细听命令,千万不要擅自做主。”
来喜这才意识到后怕,吐了吐舌头站在一边。洪飚继续问道:“方大哥,你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上午你遇到的那个人和给来喜送纸条的是同一个人?”
方向辉也十分费解,摇摇头说道:“这个还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藏在暗中的人,肯定上午也发现了我们,而且知道我们的分工。至于为什么又去给来喜送纸条,我估计应该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新情况,所以才及时联系我们。”
洪飚慢走两步,说道:“那些人对我们这么了解,究竟会是谁,不会是王团长不放心我们,又派了人手暗中帮我们吧?”
方向辉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会,说道:“说不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我们在暗中监视钱魁,而他们隐藏在我们身后,这样钱魁会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身上,忽略了隐藏在我们身后的那些人。”
洪飚听得直发愣:“这算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来遇到过这种情况,够刺激,真有意思,哈哈。”
方向辉苦笑道:“别说你,我也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不过,既然有了眉目,我们不管对方是谁,只要去了,到时自然会真相大白。”
还没刺激够的洪飚顿时来了精神,看看手表,说道:“现在快到四点,下命令吧,方大哥。”
“好,这样,来喜留下,在这里等祁钢的消息。记住,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千万不要再擅自行动,一切等我们回来后再做决断。飚子,我们两个就先去见见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不出所料,我想该是有结果的时候了。”
余辉未尽,高高的教堂静静坐落在夕阳的辉映中,与周围的民居比起来显得鹤立鸡群,隔着空地,侧面是一片不大的白桦林。从远处望去,白桦树衬托出教堂的庄重,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方向辉和洪飚提前来到这里,只见远处停着一辆轿车。两人直接进入教堂,里面空无一人,整齐的长条桌椅擦得干干净净。忽然,一只不知何时钻进来的野鸽子从上方窜出来,带下少许灰尘,顺着开着的门口扑棱棱飞了出去。
洪飚猝不及防,顿时一个机灵,骂道:“他妈的,吓了老子一跳。”
方向辉呵呵笑道:“我说飚子,你不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被只鸟给吓成这样。”
“鬼知道它会飞出来,方大哥,你信耶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