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一下压抑的氛围，燕飞主动说道。

“嗯，我知道。”

程小蝶轻轻应了一声。

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终于说话了：“前面不远处，就到程先生的墓地了，在此之前你想要听一个故事吗？”

眼看燕飞点了点头。

程小蝶露出几分回忆之色，缓缓开口。

“其实这个故事很简单，也很老套。”

“曾经有位梨园弟子，天生便有得天独厚的戏魂，上台演出犹如剧中人物走出，年方十六便名动一方。”

“她的老板听了一名大师的建议，为了得到这弟子的戏魂，上演了一出《霸王别姬》。”

“假剑换成了真剑，戏台之上，虞姬的痛苦与那位弟子的伤痕交融。”

“那名弟子死了，戏魂被老板夺走了。”

“真相在老板等人的改编下，变成了意外，弟子也成为了传奇，这位老板事业更是蒸蒸日上，成为了有名的名角儿。”

燕飞听到此处，不禁皱眉感叹：“同入一门，便是真正的兄弟亲人，竟也能下如此毒手？”

“呵，可笑的是，在众人的口中，杀人者竟成了被人追捧的大圣人。”

“那含冤而亡的弟子，死后被葬于孤坟，被高人以自杀之剑，永世镇压不得超生。”

“如此一来，这戏魂便成为了老板的东西，不会再回到那名弟子的手中。”

“更不用担心，那名弟子化作厉鬼，寻仇报复了。”

程小蝶的语气，越发冰冷。

甚至隐约间，还带着几分恨意。

燕飞悄悄打量了她一眼。

还好，并没有那种鬼魂凝聚怨气的感觉。

‘我都有阴阳天眼了，怎么老是担心她是鬼呢？’

燕飞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故事听到此处，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或许这故事的主人公，就是那位程老板，以及如今上海滩的名角段天楼。

正因如此，这位程先生的粉丝，才会如此愤怒吧。

“不过，这故事中，我有一事不解。”

“但凡上过戏台多次的老手，真剑假剑只要上手便可分清。”

“以故事中那位的实力，想必只看一眼，便可知晓真假，怎么会...”

燕飞眉头微蹙，尽量只将它当成故事。

啪嗒！

程小蝶突然停下脚步。

看向燕飞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凄凉：“一个无依无靠的十六岁少女，梨园就是她唯一的家。”

“就连她最信任的家人，都想要害她，你觉得她还有勇气活下去吗？”

灵动的双眸，梨花带雨，惹人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