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想了想那场面,眼角一抽赶紧阻止:
“嗯,那什么,咱开饭馆前忙着呢,看地方租铺子,买两亩地种辣椒,订餐桌餐具买采食材等等。
爹您的文采等留着之后有空再慢慢说吧。”
“这倒也是。”
谢爹现在大病初愈正打算好好帮着干活,一听到还有这么多事要做,一颗作诗的心暂时熄了火:
“那女儿你要买什么,爹帮你去采买。只是二十两这一通买下来,开铺子怕是不够吧?”
“不错。”
谢婉凝这几日也提前摸了一番田地和铺子的物价,此时她吃着嘴里的美味鱿鱼,又看了看此时吃的香到什么也听不到了的小妹,勾了勾唇:
“我打算后天再去出个摊,一次性赚够三十两,这样开间小铺子就不成问题了。”
“三、三十两,一次赚到?”
谢爹谢母面面相觑一眼,皆是瞪大了眼。
虽说知道女儿会赚钱,但是这次能一下赚到这么多,其实多亏了这个玻璃。现在玻璃都卖光了,单靠卖海鲜一次怎么可能赚到那么多钱?
“婉凝,你是打算卖鱿鱼?
别人家鱿鱼货虽然少,但那么多都是卖海鲜卖的,你也不可能一次赚得了这么多钱啊?”
“不只是鱿鱼。”
谢婉凝摇摇头:
“爹,你明日上集市帮我订一块大铁板来,我给你图纸,我打算卖铁板烧。”
铁板!还要烧了再卖?
谢母瞪大眼睛掐了一把谢爹,听着谢爹嘶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完了完了,咱家女儿出趟海,咋还傻了呢?”
…
两日后,铁板竹签辣椒粉,终于都准备好了。
谢婉凝带着秦嘉志和小小,直接将摊子摆在了县衙前的街口处。
此时正是上午十分,衙役官差此时都已上了职,李县令今日出门晚,正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下了轿子打算进衙门的街口时,就看到了一大块黑漆漆的铁板摊子。
他顿住了脚步,好奇问道:
“谢娘子,你这是打算在县衙门口摆摊?”
“对呀,对呀!”
谢婉凝笑眯眯地回答。
要想一次性赚到三十两银子,那自然要挑肥羊来宰。普通百姓胆子小,不敢在衙门门口摆摊。而大盛朝的官员们俸禄不算低,一大片大额消费空白市场,当然得赶紧占:
“这不是刚刚给你们赚了好几千两吗?李大人,你们今天终于要发这两年的赏银了吧?”
肥羊们喂饱了,也该宰了。
李县令:……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李县令嘴角一抽,然而看着谢婉凝面前摆着一大块铁板和拿竹签子串着的鱿鱼段,也好奇多问了两句:
“你这是卖什么呢?”
“这叫铁板鱿鱼串,一串三文钱,够香够新鲜哦。”
“什么?这么一串就要三文钱?这也太贵了吧!”
三文钱对李县令真不算贵,然而这一串才多少量,别说是他衙门里那些五大三粗的衙役壮汉了,就连他,都只能吃个垫底。
这明显就是把他们当成肥羊啊!
这价格让李县令摇了头,下定决心不打算买。
见到谢婉凝不肯降价,李县令最后还是好言开口劝道:
“谢娘子,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摆摊。
衙役们这个点已经吃饱喝足,且今日衙门还有的忙,你在这里摆摊没人光顾,纯粹浪费时间。”
谢婉凝还是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没关系呀。这里正好在风口。”
这跟风口有什么关系?
李县令只觉得这谢娘子莫名其妙,他摇了摇头,就直接进了衙门。
算了算了,待会儿等她一上午没生意卖不出去了,自然也就会走了。
…
“再加点火,对,秦嘉志你就这个火候,控制住。”
此时,谢婉凝在上面给鱿鱼刷了油又撒了把辣椒,然后就拿扇子一通猛扇。
离的最近的秦嘉志一下就受不了了,闻着这味哀怨的抬头:
“凝姐,你这是想熏死我,还是想馋死我啊?”
秦嘉志换到了风口旁边站,这才缓过劲来。
刚才那风口上的味道又油又辣,还带着孜然的烤海鲜香味,实在是太可怕了。
好在他大早上的吃过了鱿鱼海鲜粥才能勉勉强强抵御,然而即便是这样,刚才那一下,他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
那味道,真是香到早餐都白吃了。
秦嘉志盯着这个上面撒满了辣椒和孜然的鱿鱼串,吸了吸口水:
“凝姐,你看反正也没人来,凝姐你就先给我吃个二十来串吧。”
“谁说没人来的,干活就是干活,看好火候别分心。”
被大魔王弹了脑门,秦嘉志哀哀怨怨的摸着头,继续任命干活。
又等了一阵后,看着面前还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秦嘉志有些焦躁着急:
“李县令刚刚还真说对了,凝姐,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摆摊?你看这里,本来就一个人都没有啊。”
这样下去怕是一天都卖不出去几串,那这一天不得亏死?
秦嘉志看了看这太阳,心里越发急躁,却看着谢婉凝已经开始烤第二轮了:
“谁说没人来的,这不已经来了吗?”
“哪里有人,这明明就一个人都——”
话音未落,秦嘉志扭过头从巷子口往衙门口望了一眼,突然就惊得柴火都掉了。
他瞪大眼睛,吓得抱住头就蹲在地上,结结巴巴:
“啊啊啊啊啊啊,凝姐,完了完了!他们这这这、这是要抢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