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筱宁:“本来是有好几尾的。”
展昭:“如今怎么只剩下一尾了啊?”
三公子要笑不笑地看了展大人一眼,“被隔壁家的肥猫吃了,连骨头都没吐。”
展大人:???
三公子:“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两只小王八来陪它了,不会寂寞。”
展大人:“……”
展大人木然着脸,三公子好像也没说什么,但是每一句话都让人感觉话里有话。
展大人觉得自己和小平子都有被内涵到。
杜筱宁带着展昭和李平到了荷花池边坐着,裴知退见过李平几次,又从杜筱宁哪儿得知小男孩惹人心疼又唏嘘的遭遇,想方设法哄李平开怀,顺利把小家伙拐走。
杜筱宁陪着展大人在荷花池边煮茶。
展大人到开封府之前,是个江湖大侠。煮茶赏花这种事情对于江湖大侠来说,都是华而不实又浪费时间的消遣,一杯茶煮出来不知要经过多少步骤,喝的时候还忒讲究。
总之,再好的茶到了展大人那里,就是茶水而已。官道茶肆旁的茶,与杜筱宁煮的茶对展大人来说并无明显区别。
展昭没有对杜筱宁煮茶的行径表现出任何不满,他甚至觉得杜筱宁就这么坐在荷花池边,身后风景如画,而她煮茶的姿势娴熟优雅,行云流水似的,十分好看。
他就这么坐在杜筱宁的对面,看杜筱宁煮茶。
开始杜筱宁还能不管他,谁知他看了又看,好像看上瘾似的。
杜筱宁终于坐不住了,她将手中的茶具放下,看向展昭。
“展大人。”
大概是三公子的表情有些严肃,于是展大人的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三公子看着他有些茫然的模样,不由得笑了。
“今天不是展大人休沐的日子,你来书斋是做什么呀?”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展大人诧异地看了三公子一眼,说:“我跟小平子来蹭饭啊!”
杜筱宁:“……”
还是第一次见蹭饭这么理直气壮的。
展昭见他那模样,神色有些莞尔,说:“有个案件,有些地方想不通,所以想出来透透气。”
案件有些地方想不通?
杜筱宁想了想,说:“是张先生自动来击鼓认罪的那个案件吗?”
那个案件说起来,很简单。
三天前,汴京城的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叫任敏玲,今年十六岁。
仵作验尸,小姑娘死前并无被侵犯的迹象,但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身上没有其他致命的伤痕,小姑娘是溺水身亡。
溺水也分不同情况,有人失足掉下河里,有人被人推进河里,也有人可能是被人绑了扔进河里……由于没找到小姑娘具体在什么位置掉落河里,因此也无法判断任敏玲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就在开封府头疼着的时候,张先生来投案了。
张先生是个秀才,苦读多年,如今已经无心科举,在一个私塾当老师。
张先生来投案说任敏玲是被他杀死的。
“张先生说他早就看中了任敏玲,小姑娘长得好看,出身虽然不高胜在出身清白,他本想上门提亲,想到他的年纪与任敏玲的父亲一般大,上门的话必定会被人取笑甚至唾骂,于是便想先与任敏玲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做打算。”
杜筱宁默默地倒了一杯茶递给展昭。
展昭伸手去接茶杯,不小心碰到杜筱宁的指尖。茶杯是温热的,可杜筱宁的指尖却是冰凉的。
展昭的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连忙接过茶杯一顿猛喝。放下杯子,却见对面的三公子有些无语地望着他。
展大人轻咳了一声,随即像大尾巴狼似的淡定说道:“天太热,三公子煮的茶太好喝,于是忍不住一口喝光了。”
三公子那双凤眸要笑不笑地睨了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展大人是找人拼酒呢。”
展大人若无其事地把话题拽回案子上,“张先生说他本想与任敏玲生米煮成熟饭,谁知任敏玲听了便破口大骂,对他万般羞辱,他一怒之下,就将任敏玲推到了护城河里。”
杜筱宁:“这个供词一听就很有问题,张先生未必是凶手。”
展昭:“但无论我们怎么问,张先生都自称是凶手。”
展大人这些年办过的案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从未见过张先生这样着急认罪的凶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杜筱宁抬眼看向展昭,“你们觉得张先生认罪的事情另有隐情?”
展昭微微颔首,那双黑眸带上了笑意,声音也含笑,“嗯,可我们问不出来,所以便想到了很会聊天的三公子,敢问三公子对此事有何高见啊?”
杜筱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