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明尽管心中也有烦恼, 但他自有排解烦恼的方法。
虽然会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 但他认为自己坐得直行得正, 身正还怕影子斜? 所以他不大理会别人对他的议论, 依然活得自在潇洒。
晚上会约上几位谈的来的同事去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坐坐, 喝上几杯酒, 聊聊天,谈谈诗或者其他感兴趣的话,或者去咖啡馆坐着消磨时光。
然而和他走的最近的却是方华。 由于两人在同一个办公室, 又由于两人都没有家庭的牵累, 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生活。
方华发现自己对海月明的好感有点与日俱增。 但她自己心里也明白除了和他做个好朋友之外, 别无其他任何的可能, 毕竟从年龄上讲两人是有代沟的。所以方华和他相处非常坦荡, 或者约上其他办公室的同事, 即使单独和他外出喝茶也显得落落大方, 毫无顾忌与拘束, 这种光明正大的做派更赢得同办公室同事的好评。
而海月明毕竟阅历丰富,待人接物本来就得体, 在同事中认识这么一个像小妹妹一样活泼可爱的人, 自然对她非常尊重, 也处处照顾她, 工作也积极配合她。
这天, 他们又一起来到榕树下咖啡馆喝咖啡。
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歌曲与古诗词。
“看到你在办公室经常播放邓丽君的歌曲, 你好像对她的歌很入迷啊!”海月明问道。
“是啊, 我特别喜欢她的歌。 现在流行着许多新歌, 我反而听得不多。”
“难以想象, 像你这样的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她的歌。”
“这没什么好奇怪啊, 好像你也喜欢她的歌啊!”
“是啊, 不过我比较喜欢她唱的那些用中国古典诗词谱曲的歌, 像李煜, 李清照等人作品。”
“我也喜欢啊。”
“你最喜欢李煜的哪首词?”
“几多愁。”
“我也很喜欢这首几多愁。”
“他的词情感细腻, 写出了**生活的哀痛心情。这是李煜入宋后的作品。这时期他的作品‘深哀浅貌, 短语长情’, 无论就思想内容或者就艺术技巧来说,都达到了小词的最高境界。没有了他以前‘烂嚼红茸, 笑向檀郎唾。’也没有‘不放双眉时暂开’那样的描写, 连‘离恨恰如春草, 更行更远还生’那样的婉转缠绵的描写也用不着了。 ”
“海老师看来对李煜的词很有研究的啊!”方华赞叹道。
“哪里啊, 就有点喜欢而已。”
“海老师, 你平时自己也写点古诗词吗?”
“以前试着写点, 现在早不写了。”
“你小说写得多吗? 上次听你说过写了《东州男人》, 还有其他的作品吗?”
“那些都是年代久远的作品了, 不提也罢。 人有时候写点东西只是无聊时抒发一下感情罢了。”
“但我觉得有时候把这种心情抒发一下也很舒服, 好像是在和好朋友交谈一样。”
“是啊, 每个人都需要抒发自己的感情, 只不过每个人表达情感的方式不同啊。”
“我特别喜欢语文好的人, 所以也很喜欢语文。 高考时填志愿我就想选中文系, 后来我父母一再劝说我才填了英语系。 不过后来在大学我还是继续热爱中文, 看了不少书, 也写了不少文章, 还参加了大学里的文学社团。”
“哦,难怪我们能谈得来,原来我们有共同的爱好。 我虽然念的是中文系, 可我从来没放弃英语, 业余时间我喜欢看英语原版文章, 以前我们在大学没有硬性规定要求英语考级, 我自己报名去考, 结果还通过了。”
海月明的叙说更赢得了方华的钦佩。 和这位大叔级的老师聊天其实挺有意思的。
“以前纸媒时代, 我也会向报刊投稿, 现在网络盛行, 我几乎都不投稿了, 还是以前的纸媒的感觉好。”
现在的时代还有多少人会捧着纸质书刊去看? 还不是通过互联网在网站上看新闻、看影视作品、发表文章吗?
人与人, 相识与相知, 确实是一种缘分, 能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海阔天空,自由自在地分享对人生、对生活的感受。
这时咖啡馆施振多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进来了。 恰好他们两人走过来就落坐在海月明旁边的桌子。
海月明看看对面的方华不动声色。
在这么小的空间与施振多相遇, 方华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毕竟施振多对她有过意思。
施振多边上的女孩相貌平平, 只是有点浓妆艳抹, 给人一种俗气的感觉。他们当然也发现坐在旁边桌子上的方华他们, 只见施振多在那个女孩的耳边轻声嘀咕。
方华心里觉得好笑。 学英语的人其实思维也有点西化, 把男女之间的交往看得最正常不过了。 并不是像老学究一样看到两个孤身男女在一起必定有一种亲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