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裕阳好说歹说,澜风就是不肯回他的江底去。
“你真要跟我回去?龙神不做了吗?以前是蛟就算了,现在化龙了不是得负起一方土地的布雨职责吗?”
夏裕阳只觉得这头至少一千五百岁的金龙,简直比小孩子还难讲道理,不论他说什么,对方都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等他说完,对方再拿那种看偶像的闪亮眼神盯着他看,让他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
万万没想到,我夏裕阳的第一个死忠粉竟是一头金龙?这说出去谁信啊!
“没事啊,神龙一息可行千里,需要我布雨的时候我再出门就好了。再说了,我看那天道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呢,不知道它会给我安排个什么职位,说不准什么都不用做。恩人,你就收下我吧!我吃得少,灵力又高,平时可以给你当坐骑!”澜风不遗余力地自我推荐道。
现任坐骑小毛驴再次表达不满,使劲甩着大尾巴要去打他。
夏裕阳见澜风那满脸期盼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自己一个人的障眼法不足以让他在骑龙的时候不被高科技发现,所以这龙坐骑只能是个摆设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还是答应了澜风的请求,“行吧,那你跟我回去,不过我这段时间在外面拍戏,你不能出现在人前,否则我出去一趟就带回这么一个大活人,而且还要带进剧组,着实说不过去。”
“放心吧恩人!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征得夏裕阳同意后,澜风高兴地恨不得再次化出龙形冲去云上游几圈。
“嗯,你自己注意…对了,我那边还有一只白仙,叫白临渊,你别欺负他。”
不管夏裕阳说什么,澜风都只管点头答应,他在江底待了太多年,一朝出来看啥都新鲜,这里揪一把树叶,那里摘一朵花,一路上看见高楼、汽车等都要大呼小叫一番,还不停嘀嘀咕咕:这种叫做汽车的坐骑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不能被它们比下去了!澜·发誓要做第一坐骑·风愿赌上尊严而战。
快到酒店的时候,澜风非常自觉地把自己变成小四脚蛇的大小缠在他恩人的手臂上。夏裕阳见他的确还挺让人省心的,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走到三楼,夏裕阳一眼看到傅导正在他房间门口敲门,他赶紧穿墙而过,果不其然,大白正守着他的身体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还随着傅导敲门的节奏一哆嗦一哆嗦的,明显被傅导吓得不轻。
他匆匆把手臂上的澜风往衣柜里一甩,又把大白拎起来一起关了进去,然后迅速回魂后起身去给傅导开门。
“导演,我正要去找你呢!”夏裕阳先声夺人,扯起笑脸解释道,眼角余光还偷偷往房间的柜子那里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个柜门刚刚震了一下。
“我就说呢!我在房间左等右等没见你来找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敲门又没人应,还好是没事,不然我罪过太大了。”傅导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他可算是被前几天那些事情吓惨了,唯恐剧组再出点什么事。
“嗨,这不是去了玄安观,算卦还得有个仪式嘛,在那里等道长起卦,就迟了点。”可怜张道长成了万能的背锅侠,哪里有锅,夏裕阳就把他往哪里搬。
“也是也是,那……道长怎么说,这电影咱还继续拍吗?”傅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听到一个怎样的答案,他现在的心理就是既害怕又不甘心,无论是或者否,他都需要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
“放心吧导演,张道长说了,吉卦呢,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坎坷已经跨过,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扬帆远航了。”这个卦张道长细心地卜了三次,夏裕阳相信《兄弟》可以顺利拍完,而且说不准还要大爆。
“太好了!真的不容易啊!”
傅导说着说着竟有点老泪纵横的意思,任何一个电影创作人,对待剧本都如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若《兄弟》这部电影真的无法面世,他一定会遗憾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