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从天降罚雷那晚起就开始下了,本以为天道耍完脾气就该把这连天的雨幕收起来了,谁知道这雨势不仅未歇,反而还愈下愈大。J市身为一个海滨城市,又临海,市内大小湖河储水又丰富,暴雨若是再不停,J市大概是要发洪水了。
因连日暴雨,城市道路被淹,各大行业都先闭门歇业了,上班族们一开始得了意外的假期本来还挺开心,结果见这来势汹汹的暴雨,市民都轻松不起来了。
J市气象台连发几条气象预警,抗洪部队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抢险,部分低洼处和临海处的居民已经进行分批转移。天幕低垂,似乎要砸在人的脸上,满天乌云竟是连大风都吹不散,惊雷震震,间或有闪电划破长空,整个J市为这场百年难遇的大雨陷入了焦灼。
这种天气下,路面上早已禁止行人出行,傅导问夏裕阳打算怎么去玄安观的时候,夏裕阳摆出一副高人的表情,借用了谢必安的那句“不可说”,把导演糊弄得一愣一愣的,直说绝对不提。
与傅导商量完后,夏裕阳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离魂去玄安观。
一进房间,夏裕阳倒是吃了一惊,只见一向能躲在衣柜里就绝对不会出来的大白正趴在窗户上对着外面的雨幕发呆。
“大白,怎么了吗?”
“尊家……我总觉得外面有什么东西要从雨里出来了一样。”动物的直觉告诉白临渊,这雨绝对有异,可惜他道行不够,测不出会发生什么事。
大白的一句话说得夏裕阳毛骨悚然,这怎么说得好像有邪物要降世一样。
“我去玄安观看看张道长怎么说,大白,你就还在房间守着,别让人进来。”
离了魂的夏裕阳飘出酒店,没有了头顶上的遮蔽,夏裕阳才更直观地看出来这雨势有多恐怖,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下来,让他有一种连灵魂都被砸中的颤抖感,难道真如大白说的,这雨是不祥之兆?
事不宜迟,夏裕阳不再多做犹豫,全速往玄安观而去,缩地成寸术虽好用,可惜要耗费功德之力,这些功德还是留在更紧急的时候再用吧。
魂体的脚力很足,不到一刻钟,夏裕阳就到了玄安观门口,用力撞响了铺首上的古朴门环。
一个去过剧组的小道士快步过来开了门,见是夏裕阳,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把他往大殿那边引。
“夏小友,你若不来寻我,贫道也打算去寻你。”
夏裕阳见张道长面色沉重,便知J市这次降雨绝对有异,并非是单纯的天怒,天怒只罚该罚之人,不该迁怒到普通凡人。
“道长,可是这雨确实有什么凶兆?”夏裕阳急急问道。
“按卦象显示,最近有东西在J市渡劫,而且声势浩大,对方道行颇高,贫道测算不出对方的底细。”张道长蹙眉回道,昨日夜间他见大雨连天,便起了卦算了一下,谁知道不仅卦象不明,对方似乎还知道有人在探测自己,给了一个警告,他也差点因此受到反噬。
“那这劫也渡了太久了吧!雨势再不止,J市都要成海了!”
那些网友要是知道自己一语成谶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这回可是真的有“道友”在此渡劫了。
“如果找不到是谁在何处渡劫,这雨势无法破,而且目前尚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轻举妄动可能会对整个J市造成毁灭性打击。”这才是张道长最担心的事,现代科技发达,像洪水这种天灾,人类尚有方法应对,可若是对方渡劫被扰从而暴怒,按对方的道行,J市随时有可能被其覆灭。
“可是卦又没办法卜,现在可如何是好?”夏裕阳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严重。
“为今之计,只能找道行更高的人来指点迷津了,贫道着实惭愧。”张道长摇摇头。
道行更高的人?有了!夏裕阳马上就想起了妙思山上的王三奶奶,自己正好有一只奶奶手下的小毛驴,应该不难寻到她。
虽说天道压制之下,她不可随意介入人间之事,但给凡间卜一卦,想来还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