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一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

何建一没有直接回办公室，而是来到急诊科和外科楼中间的一个花坛旁边直接靠在花坛蹲了下去，竟然掏出一盒烟。

“师傅，您怎么还抽上烟了？”

海洋捂着淤青的嘴角，一脸的惊讶。

“从扬帆那儿顺的，没抽过，尝尝。”

何建一说完，生疏的掏出烟，点上一根。

“咳咳咳咳！”

“这玩意儿这么呛，还伤身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

何建一剧烈的咳嗽几声，一脸茫然的盯着燃烧的香烟。

“不知道，可能有些人就是喜欢找刺激吧。”海洋摇摇头。

“扬帆以前是个好人，也是个好医生。”

何建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听说过，扬帆以前是咱们医院的一把刀。临床水平，在咱们整个京城都是排的上号的！”

海洋一脸羡慕的说道。

“上学的时候他就聪明，还勤快。没日没夜的看书，看视频，练习，还总是喜欢跑小医院去当志愿者，能学点儿知识！”

“来仁合之后，他更加拼命，不累到起不来，他就不休息。最多的时候，他一天接了十台手术，累的睡死过去了，足足睡了两天两夜！”

“那时候傅院长还只是科室主任，他怕扬帆这么干出事儿，天天盯着他，只要没事儿就在扬帆办公室里转。”

何建一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呢？”海洋忍不住问道。

“有人算过，扬帆平均每天至少做四台手术，一年就是一千二百台！”

“十年就是一万两千台手术，也等于救了一万两千个病人。”

“但是，他自己老婆生病了，运动神经元症，也叫渐冻症，世界五大绝症之一！”

“治不了，但是只要有钱，就能够控制病情！活个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但是扬帆没钱，他的朋友，就我们这些人，都没钱！所有人的积蓄全凑一起，都不够素君吃一年药的！”

“有时候想想有点可笑，救了几千几万人，却救不了自己老婆！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那种感觉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想！”

说到这里，何建一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行了，你们就当听了个故事！”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鼻青脸肿的想什么样子！赶紧去冰敷一下，喷点儿云南白药。”

何建一把剩下的半截儿烟熄灭，扔进垃圾桶，然后揉了揉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