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开心吗?”
谢宜猛地回神,对上许长逢温柔关切的眼,歉然道:“我走神了,不好意思啊许老师。”
“没关系,本来也只是闲聊。”许长逢揉弄着粥粥的脑袋,又问,“对了,你刚搬家过来的话,有联系过附近的宠物店吗,粥粥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
谢宜挠挠脸,惭愧道:“之前都是洛星......老师在照顾,谢老师也没有告诉我,我就一直没洗。”
“星洲啊。”许长逢若有所思地笑笑,“说起来,你和星洲年轻时的长相很像呢。”
谢宜一颗心脏跳得飞快,只能低下头,不自觉地嗯嗯两声。
“这是好事,别担心,娱乐圈不会拒绝一张漂亮的脸。而且大家都知道,星洲不会在人前露面的。”许长逢安抚似的,评价道,“虽然他性格是有些清高,很多人不能理解,但他一向言而有信,你要相信谢宜的眼光。”
谢宜:“......”
高情商:清高。
低情商:神经病。
还相信谢宜的眼光,现在他自己都不太能相信。
许长逢没有从他怪异的表情管理上看出什么漏洞,依然温柔可亲地笑着,改口问:“你和谢宜是怎么认识的呢?”
“呃...谢老师他......的车坏了。”谢宜硬着头皮瞎编,说得自己都快信了,“我刚好经过,就认识了。”
许长逢应一声,思考着自言自语:“和星遗的解释很像呢,你们不会是同一辆车吧。”
谢宜:“.........”
你说的那个星遗,是我想的那个星遗吗。
“不过你们这届新人还真是不错,你知道星遗吗,和你同期的艺人,只做了几天直播就走红网络,你俩的共同点就是都很有实力哦。”
谢宜哽了许久:“谢谢。”
他俩的交流实在是太窒息了。
许长逢已经算是很能聊的人,但谢宜实在难以卸下防备。
和微信里的窒息不同,微信聊天他会窒息,是因为许长逢的身份是追求者,而他刚和洛星洲分开小半个月,还没到能迅速接受新人的时候。然而现实接触里的窒息感,则是来源于掉马的恐惧。
对不起,老许,一日为敌,终身为敌。
但许长逢却像看不出他的局促似的,沉默几秒,又换了全新的话题:“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啊?”谢宜被他牵着鼻子走,恍恍惚惚点头,“嗯,一个人住。”
许长逢问:“会孤独吧?”
“......嗯?”
许长逢笑着,语气很轻松:“看你很年轻的样子,应该是刚离开家,一个人来S市打拼。这套房子,应该是谢宜的吧?”
“您怎么......”
许长逢在唇前竖起一指,笑吟吟地:“我在邀星池买房,就是为了和他做邻居啊。不要告诉别人哦?这都是十年前的旧事了。”
谢宜:“......”
许长逢没有在意他僵硬的表情,自顾自道:“无聊的话可以常找邻居串门,否则时日久了,容易被居心叵测的坏人骗走。”
“居心叵测的坏人?”谢宜不明所以,“我一个成年男人,能被怎么骗?”
许长逢看向他,似乎在透过他的眉目观察另一个人,良久,许长逢笑笑,轻声说:“谢宜就是这样上当受骗的呀。”
“...谢老师他......”谢宜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艰难道,“他看上去似乎没这么笨。”
“对我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许长逢抬起手,利落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力道并不大,轻轻柔柔的,语气也带着笑,“我不是谢宜,在国内,我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演员。所以,你可以多找我谈谈,即便只是作为过来人,我也很乐于给你这样的小天才指路的,方方面面哦。”
谢宜:“?”
老许,你他妈可是最年轻的国际大满贯华人演员好吗?
普通演员照你这标准算的话连你谢爷爷也只能厚颜算个中等偏上。
......算了,好像世俗眼光来论,他还不如许长逢。
但这些曼妙之声都不能在此刻以谢舟身份说给许长逢听,谢宜只能一忍再忍,假笑道:“太荣幸了。”
“唔。”许长逢耸耸肩,“今晚晚餐,介意来我家吗?”
谢宜颤巍巍地:“啊?”
“因为,一个人住,即使是我也会孤独呀。”许长逢笑着,他温柔的眉眼弯若牙月,看上去更显亲近,“是个人,都会孤独的。”
谢宜却猛地一怔。
是。
他的状态能调整过来,少不了许长逢和周远山的陪伴。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会觉得浑浑噩噩,无聊透顶,深夜梦醒时,上个卫生间都能走神半天。
那他在剧组的这些年,洛星洲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呢?
是个人,都会孤独的。
“好啊,”谢宜眨眨眼,制止了自己无休止的反思,“许老师亲自下厨吗?要不要我也来帮忙?”
许长逢笑容更盛:“如果可以的话,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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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还未正式开始,星遗的直播间已经蹲守了超过百万的观众。
洛星洲终于剪完了手里的最后一支半成品视频,粗略预览一遍之后,又细细分好p,目前只剩BGM的调试和音频插入。
这些天忙得过分,他都快忘了那位还等着他去宠幸的小骗子。
洛星洲登录视频网站的账户,却发现私信里一片死寂,小骗子竟然也没有主动敲他。
呵,诈骗也这么业务繁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