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谢宜抹了把脸,“鸡蛋在哪呢?”
已经落座在餐厅吃早饭的洛星洲头也没回:“怎么,还要我现给你下吗?”
谢宜:“......”
对,不能忘了,他们要离婚,他今天一定得搬出去。
任何变故都不能阻碍他的安排。
谢宜最终在冰箱里摸出了两个鸡蛋,他厨房经验不多,准备搜个教程,做一份煎蛋。
肚子里的抗议一声连着一声,谢宜对洛星洲的背影丢了好几个白眼,忍着饥饿来到厨房。
回忆着洛星洲做饭的模样,谢宜把手里的鸡蛋在碗沿一磕,没等他反应过来,蛋液已经喷涌而出,溢满他的指间。
谢宜抓也不是搂也不是,只能眼见着滑不留手的蛋黄从他手上漏了下去,蛋液则溢满灶台,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谢宜......谢宜短时间内很难振作起来了。
却听厨房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谢宜应声回瞪,洛星洲便倚着门,笑得格外张狂。
没等谢宜开口,洛星洲主动启唇,慢悠悠道:“求我。”
谢宜:“?”
洛星洲说:“挨饿,或者求我。”
谢宜一抬腕,满是蛋液的手直接糊他一脸:“可别忘了我这张值钱脸蛋,得好、好、保、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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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洛星洲接水洗脸的空当,谢宜再次摸到手机,准备给温明月发送消息的手却不自觉一顿,想起自己刚答应了要给温明月休一个月的假。
迟疑片刻,谢宜点开了经纪人周远山的聊天窗口:“速来我家,急!”
和听天由命逆来顺受的洛星洲不同,谢宜向来讨厌这种事态不在掌握的感觉。
必须立刻商量对策,要把两个人的工作都安排妥当。
对方回复很快:“你家狗咬我。”
“粥粥不咬人。”
“我说的另外一只。”
“那是猪。”
谢宜停了几秒,又补充:“我们离婚了,现在是前夫。”
“???!!!”
“祖宗?你认真的???”
“你上哪请的离婚律师,效率这么高?!”
谢宜道:“协议离婚。”
“你不会是用自杀逼他签字的吧?”
谢宜:“......”
谢宜:“想多了,他自愿的。”
对方发了个挠头的表情包,显然不怎么相信。
也是,知道他和洛星洲恋爱经历的人,都很难相信洛星洲会这么直接地同意离婚。
应该是考虑到谢宜的心情,周远山很快就主动圆场:“我一个人来吗?我的意思是,需不需要把常衡也叫上?”
常衡是洛星洲的经纪人,虽说洛星洲自从走红后就仗着谢宜护短,不再听他摆布,但现在发生这种事,支会常衡一声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他和洛星洲互换身体,连嗓音也有变化,要知道,洛星洲以前最受人关注的就是他那副天生的好嗓子。
“洛星洲。”
水声很大,洛星洲模模糊糊地应他:“什么?”
“我准备把周远山和常衡叫来,商量一下今后的工作怎么处理。”
洛星洲静默半晌,道:“随你,工作狂。”
谢宜便回复周远山:“叫来吧,你俩一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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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山和常衡来得很快,比起周远山弥勒佛一样半永久的笑脸,他身边的常衡就被对比成了阴间阎罗。
监控画面中的两人穿着正装,按响门铃,谢宜用鸭舌帽挡住头上张扬的彩色毛,在洛星洲幸灾乐祸的注视下拉开门。
“噢哟,洛老板又染头发了啊?太艺术啦!”周远山率先露齿大笑,“这么久不见,真是逆龄生长,那些女明星得嫉妒坏了。”
常衡则扫了谢宜一眼,冷哼:“审美又回去十几年前了。”
谢宜呵呵笑,脸色却比常衡还难看,沙发上稳如泰山的洛星洲总算回过头,懒洋洋地问:“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连谢老师都会泡茶了......等等。”周远山的话头一顿,终于意识到那种诡异的违和感从何而来,他死死地盯住洛星洲的脸,颤声问:“谢宜,你怎么也变年轻了?”
——洛星洲还可以说是许久不见,他本就长得艳丽,一眼看不出差错很正常。
可谢宜是他的摇钱树,脸蛋长成什么德行没人比他更清楚。况且谢宜前半个月才离组,他亲眼看着谢宜晒黑了好几个度,今天一见,人不但白回去了,皮肤还格外的嫩乎,简直吹弹可破。
谢宜顶着洛星洲的脸,缓缓举起手:“我,谢宜。”
洛星洲倚在沙发靠上,含笑说:“那我就是洛星洲了。”
周远山:“......”
他颤着声挣扎:“大老远叫我俩来看恶作剧可就没意思了啊,谢老师。”